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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凯姆陪着他一起。狒狒在有如摇篮般的小船上枕着一个小包袱睡得正香甜呢。
“你太让我惊讶了。”凯姆向上司说,“你竟逃过了石将和石磨的考验,通常,就算再坚强的人也难免粉身碎骨的。”
“运气吧。”
“应该说是一种冀望。这种强烈的冀望使得所有的人、事、物都不得不向你低头。”
凯姆佩服地说。
“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顺着河流而下,他们离奈菲莉越来越近。御医长奈巴蒙很快就要跟她算账了,而她却不会缩减行医的范围,看来冲突是免不了的了。
船在傍晚时分抵达了底比斯。帕札尔避开人群,独自坐在河堤边上。太阳缓缓西落,染红了西山;原野上,牧童吹起了凄清的笛音,赶着牲畜回家。
搭乘最后一班渡船的乘客不多。凯姆和狒狒坐在船尾,帕札尔则靠到梢公身边去。
他戴了一顶古式的假发,遮去了半边脸。
“摇船摇慢一点。”帕札尔对梢公说。
梢公的头还是斜靠在船舵上。
“我有话跟你说,在这里你很安全。回答的时候不要看我。”谁会注意到一个梢公呢?每个人都急着赶到对岸,有些人交谈,有些人作作梦,没有人会向掌舵的船夫看上一眼。他一个人需要的并不多,很容易便可满足,又能离群索居。
“你就是第五名退役军人,斯芬克斯荣誉守卫队惟一的生还者。”
梢公没有否认。
“我是帕札尔法官,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的四个伙伴死了,很可能是遭到谋杀,所以你才躲起来。如此可怕的屠杀背后,必然大有隐情。”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害我?”梢公终于开口了。“我要是想杀人灭口,你早就死了。相信我吧。”
“对你来说,当然简单……”
“实际上并非如此。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残酷的事实?”
“我们当时有五个人……五个退役军人,负责斯芬克斯夜晚的守护工作。这完全只是我们退休前的一项荣誉职务,毫无危险。我和另一名同伴坐在围绕着名狮的围墙外侧。
那天,我们又和平常一样睡着了。他听到声音而惊醒,但是我想睡觉,便安抚他说没事。
他还是担心,坚持要去看看,于是我们走到围墙内,不料竟在石像右侧发现了一具同伴的尸首,然后又在另一侧发现了第二具。“他喉头一紧,说不下去,中断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接着是一阵呻吟的声音…由…
到现在那声音还常常出现在我的耳边!是卫士长,他倒在斯芬克斯两爪之间已经奄奄一息。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他还是用力地想说话。“”他说了什么?“
“说有人攻击他,他也尽力抵抗了。”
“是谁?”
“一个裸体的女人和几个男人。‘夜里怪异的话语’,他最后只说了这几个字。
我和我的同伴吓坏了。为什么这么残暴……要不要通知负责监督的士兵?我的同伴不赞成去通知,否则以后会有麻烦,说不定我们自己还会惹祸上身。另外三个退役军人死了……我们最好什么也别说,就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当天一亮,早班的卫兵来接班时,发现了被残杀的尸体,我们俩便也假装惊慌失措。“”你们被处罚了吗?“
“完全没有。我们便正式退休,返回家乡的村子。我的同伴当起了面包师傅,而我也打算修车维生。他被暗杀了以后,我也只好躲起来了。”
“暗杀?”帕札尔注意到了他特殊的措词。
“他一向非常小心,尤其是对火炉。我确信他是被推进去的。我们仍旧逃不过斯芬克斯的惨剧。他们不相信我们。他们觉得我们知道得太多了。”梢公越说越是害怕。
“在吉萨,是谁讯问你们的?”
“一个高阶军官。”
“亚舍将军和你们接触过吗?”
“没有。”
“开庭时,你的证词将具有决定性的关键作用。”
“开什么庭?”梢公怀疑地问。
“将军签了一份文件,证明你和你的四名同伴都在一次意外当中身亡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梢公松了一口气。“那样最好,我这个人就再也不存在了。”
“我能找到你,他们一样可以。你只有出庭作证,才能重获自由。”
渡船靠岸了。
“我……我不知道。别再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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