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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司徒府上的故人,奉命给小姐送样东西!”
几个士卒交换下眼神,明显不相信他这番说辞。
“你糊弄谁呢?我们在这儿守了两年多,从没见司徒家送过一针一线。”一个士兵不怀好意的笑着,“你和那司徒夫人该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
说完几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凌普立刻变了脸色,只得又强忍了下去。又掏出一块银锭,塞给那个小头目:“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军爷通融一下!”
那人在手上掂掂分量,笑着说:“不是我不肯,实在是军令森严。不满您说,别说是你这没来路的,就是平南王也得有令牌才能进去。”
又一个士卒过来凑趣道:“人家平南王可是正牌男人,每个月也顶多能见上一面,过上一夜,那还得看皇上是不是高兴。想上山去,我劝你还是趁早绝了这个念头吧。”
欧阳凌普闭了闭眼,恨不能一拳打飞了他。他只是听说司徒筱沄被迁到寒云庵住,却没有想到竟是这种境况。那个男人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见到她了,转身就要回去。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到那群人面前,掏出金如意,递给那个小头头,“既然这样,这东西就请军爷代为转呈吧!”
这些士兵那见过这种东西,一下子全看直了眼,把他丢到一边,抢着那枚如意。
欧阳凌普转身上马,眺望向寒云庵的方向,默默祈求道:“沄儿,若是你我还有缘分,这让这金如意回到你的手中。若是你拿不到它,就说明你我缘尽。我从此绝不再纠缠于你。”
他又看眼了抢做一团的士卒,一咬牙,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第十二章 安忍无亲
寒云庵位于都城南面一座高山的山腹。这山上终年云雾缭绕,奇石林立,苍松翠竹绵延不断。半山的岩石上有一泉水潺潺流出,清澈见底。有虔诚向佛的人便在泉边修了一座观音堂。小小的庵堂有一个前堂供奉着观音菩萨,后面是两进小院,都是青砖瓦房。三年前,这座庵堂便被皇家征用,赶走了原来的尼姑,做为软禁司徒筱沄的地方。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懒懒地洒落一地。此刻,舍旁几方小菜圃边,悠闲地坐在摇椅上的筱沄正笑看着满院鸡飞,怀里抱着个还没满月的婴儿。脚边的凉席上还有个不会走路的小娃儿,正兴奋地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助阵。面前的院子里,一个小小的胖男娃,追着数只母鸡,一群小鸡仔嬉戏。摇摇晃晃的小身子时不时还摔上一跤,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爬起来就继续往前冲。
欢儿一身的粗布衣裙正在屋前晾晒衣物,见着这情景笑着摇头,“小姐,您也不管管!若是摔着哪儿了,您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呢!”
筱沄彷若没听见似的,仍是轻抚着怀中不肯睡的小娃儿。小小的女娃儿睁着洋娃娃般黑白分明的大眼凝视着看着她,逗人的很。她忽然别开脸轻咳了几声。
这带病的身躯,每多活一年,都像是老天额外的恩赏。生死一事,因这几年缠绵病榻,早已看淡。抬眼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笑得慈爱。若是老天厚爱,让她将一切都已安排好,可以不必牵挂……
“小姐,累吗?”欢儿晾完衣服,眼中闪着关心。“将水心抱给喜儿吧!”
“欢儿,我还不累,别担心。”她闭着眼休息了好一晌,才道:“喜儿刚睡下,一会儿还要喂奶,还是让她多睡会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抱抱孩子,还是能做的。”
欢儿忧心地看着司徒筱沄。她与喜儿都已出嫁。小姐被迁到这山上时,她们姊妹便带着自己的丈夫跟上来伺候着。一晃就快三年了,她们也都先后做了娘。这几年的山中生活,使得她这个小姐越发苍白,面容上只有一双炯炯的黑眸、两道黑眉衬着白色的脸蛋。浅浅的笑容如往常一样,挂在嘴角上。即使是静静坐着,也自有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仪。难道小姐这一生都只能带着这里了。
“小姐……”她坐在凉席上抱过自己的儿子,仰着脸望着小姐欲言又止。依小姐的才智,不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是为什么……
筱沄望向她,轻易看出她眼中的忧伤。
“欢儿,谢谢你和喜儿这几年的陪伴。没有你们,我还真很难一个人抚养梅子。这小子太淘了!”话音未落,一团圆滚滚的小东西便冲进她怀中。一身锦衣沾满了草屑污泥,被泥土染成惨不忍睹的颜色,更别说布满污泥的小脸,已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小鸡鸡,小鸡鸡!” 乳名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