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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大的架子!”
筱沄示意欢儿将随从都带出去,待门都关好后才道:“丞相想必也不希望今天的谈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吧!”
欧阳靖宇顿时愣了一下,在她面前坐下。再抬头时,脸上全没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气势,只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一定要害我的孙儿?”
筱沄心头一紧,也不再跟他饶圈子,慢慢道:“害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丞相把他看成欧阳家族的希望,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欧阳靖宇咬了牙,“不因你起,不因你落。我……我今日老了脸来求你,跟我回去,只有你能救他!”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筱沄看着他,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她叹口气道:“丞相,我今日跟您回去。只怕明日欧阳家和我司徒家就难逃灭顶之灾了。”
这些欧阳靖宇不是没想到过,可他实在是已无路可走。他慢慢收了泪,显得憔悴怠倦,只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白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自失地一笑:“我是老了,老糊涂了。你就当我从没来过吧!”挣扎地站起身望外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就在他手要触到门的那一霎,筱沄终于开口了:“要想救他就只有一个法子:把他赶出家门!再不认他这个孙子!”
欧阳靖宇猛的一抖,转过身看着筱沄,筱沄一脸坦荡地与他对视。
许久欧阳靖宇慢慢道:“我欧阳家世代为官,确实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可还不至于到断子绝孙的地步。我把他交给你,是生是死就全凭他的造化吧!”
筱沄站起来正要开口,门突然被推开。李安与欧阳靖宇的随从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李安抢先禀道:“边城被困,老爷受了重伤,二爷也被北玄的骑兵围在草原上,生死不明!”
两人大惊,欧阳靖宇的随从随即禀道:“平南王命相爷即可去离宫面圣!”
欧阳靖宇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筱沄追了出去,大声道:“求相爷以大局为重,救救我爹爹和兄长。”欧阳靖宇停住脚步,皱起眉头看着她。筱沄却看了看他的随从。他立刻恍然大悟,皇上多疑,若是让他知道他们今日达成了协议,后果不堪设想。
他冷笑一声,配合她道:“你道世人都如你一般无情无意吗?!老夫自然以江山社稷为重!”说完拂袖而去。
筱沄目送他们一行人立刻,转身进屋,关上门,早已是心乱如麻。不是说司徒家的劫难已过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她看了眼李安,他已没了刚才的急切,恢复了往日不动如山的样子。
她一笑,定了定神吩咐道:“欧阳凌普常去哪里,跟那些人来往,想必你都了解?”见李安一愣,不觉好笑“他被赶出来,必定要去找那些人。你去给他们银子,要他们把他拘在风月场上,花多少银子都行。十天后你再来报我。记住,要以丞相府的名义去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去安排吧!”
李安头一回没有马上执行她的命令,还呆呆地站在那儿。筱沄叹道:“我这会儿乱的狠,没法想事儿。你先去安排这件事,等哥哥回来我们再商议。”
李安这才领命下去。筱沄靠到她常坐的椅子上,闭上眼睛。
第二十七章 渔阳鼙鼓
此时已经入秋,大雨过后清寒袭人,筱沄站在窗前,远处山梁丹枫、水濯寒波,她也无心观赏,只怔怔地想心事。
“妹妹,你得想个法子。这是第二天了,加上战报在路上耽误的时间,爹爹和你小哥都被困至少有五天。恒昌郡的守军近在咫尺,可皇上就是不肯发兵。再拖下去可真的晚了!” 司徒明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筱沄大怒:“哥哥们和爹爹做这种蠢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回头见到哥哥自责的要死,只得先忍下气问道:“照哥哥所说,北玄的国力、军力并不强,爹爹和小哥又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
李安说道:“属下安排在边城外的探子回报,二爷是贪功冒进,误中北玄的圈套。虽然被围困,可一时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怕粮草支撑不了几天。老爷是出城救援时被北玄埋伏的探子射伤。如今边城被围,无法探知伤势重不重。”
司徒明沄垂头丧气地说:“北玄地贫人穷,每年秋收一开始就会过来抢掠。爹爹也是想一劳永逸,这才先发制人。总以为战事一旦扩大,皇上也拦不住。到时候调兵遣将,纵然不能一举灭了北玄,也可保百姓几年的太平。可万万没有想到,先是二弟上了当,接着皇上竟然袖手旁观……”
筱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