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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被秦江月推醒,黑暗中瞧不清楚,莫非是秦小公子要起夜么?他低低嘘了一声,我忽地听见了天籁般美丽的歌喉。
那样虚幻缥缈的呢喃,仿佛便在耳边,夺人心魄,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热。透过帘子的缝隙,只见镖师和客商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屋檐下,竹屋里……我刷地一下心脏跳停老脸通红,耳发热。那个,那个,咳,姚子玉、冷千秋和她们的一干随从混在衣衫半褪的男人堆里正亲热,没瞧见戴斗笠的女人。
妩媚的歌声依旧在唱,叫人口干舌燥,热血上涌,果然是极品美人,我神思不属,恍惚如仙,十分地想冲进竹屋里去。
忽然腿上被秦江月狠掐一把,疼得我眼泪直冒,立时脑子清醒了许多。屋子里低沉地响起极动听的笑声,一个男子柔媚地问道:“告诉我,她是谁?”
我听见姚子玉梦游一般的声音,直呆呆却又很急促地道:“东胜国女皇陛下。”
春宫戏
我掏掏耳朵,出现幻觉了。破马车商队里坐着个一国女皇?我们和一个国君走了一路么?天方夜谭也不是这么讲的!倒是以前中世纪的欧洲各小国穷困之极,是以格林童话的故事开头总是如此:从前有个国王,驾着辆马车在山林里迷了路……
先头那缥缈的歌声忽然止住,屋里头的人似乎也很是震惊。沉寂了半分钟,天上又响起惊雷,轰隆声中,方才男子那媚惑地低低发笑:“我等侯在此地多日,等到现在总算没有白白辛苦,只道是网住了一条大鱼,不想竟是东胜国尊贵的女皇陛下亲自到了青月国,失敬,失敬。怪道东胜国兵荒马乱,原来是一国之主都不在京城,倒是省了主公不少事。”
那东胜国的女皇并没有应声,我回头看秦江月,莫非那马车中戴斗笠的女人便是东胜国女皇?秦江月凝神望那竹屋内的人,但视角阻挡,影影绰绰无法瞧得清楚。
姚子玉和冷千秋本是神色痴呆,面目赤红,此时好像有些清醒了,迷茫四顾,才愕然发现中了圈套。
姚子玉又惊又怒,有气无力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骗我们到此做什么?你们可知我等是凤宝山庄的人,若与姚家冷家作对;只怕你们担待不住!!列位若是缺银子,想要多少钱财尽管说,我姚家出手绝不小气,你放了我们,得了银钱,此帐一笔勾销,以后姚家冷家绝不与你们为难!”
我的冷汗哗哗下来,果然是大家小姐,到了这等时候,还摆出家世来。人家在此守株待兔,药倒了上百人,等的就是你。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架在脖子上还逞强,不是死得更快吗?更何况既然逮住了女皇,怎么也要杀人灭口以免消息泄露……
危险……秦江月重伤,我不会武功,马车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大雨瓢泼,夜黑路滑,认不得方向,是马车跑得快还是他们追上来的快,这可怎么逃?姑奶奶我自身都难保,姐们,你自求多福罢。
那男子像是听了极好笑的事,笑得春风荡漾,凉凉道:“不敢,姚大小姐的名头在下有所耳闻,凤宝山庄么——也不过是养了一堆废物!”
“你!”姚子玉青了脸。
冷千秋镇静地道:“阁下到底想要什么?”
那男子嗤地冷笑一声:“在下对两位大小姐不怎么感兴趣,在下关心的是她——方才姚大小姐说这位可是东圣国的女皇陛下呢!”
“你!你到底是谁?”姚子玉的声音开始发颤,冷千秋也骤然变了颜色。
那男子并不答理,慵懒地笑,笑声极是动听,他道:“既然陛下亲临,我等自当好生款待。到时候还请陛下移步他处,换个地方观战,再看安京里谁来坐上陛下的王座,可好?”
那女皇还是未出声,冷千秋却忽然问道:“你是谁的人?莫非是水家的?!”
有一瞬间我的心脏跳停了一下,又是水家,水家和东圣国也有牵连吗?
那公子不答,似是十分欢喜地拍拍手,叫来人把女皇安置好。这时里头人影晃动,终于瞧见两个男子架着一个浑身瘫软的女人,那女人垂着头,看不清样貌,八成便是那戴斗笠的,没瞧见她那两个绝色随侍,那女皇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们架着进了旁侧屋里。
姚子玉失控地大吼:“你想怎样?你到底是谁?!!快放了陛下!放了陛下!”
灯影一暗,窗户里头站起个人,长发如墨,穿着绣满桃花的宽鹤氅,妖媚之极,他慵懒地笑道:“今日忙到此时,也该你们尽兴了。其他的便罢了,给姚家小姐和冷家小姐留着条命,莫把阴精吸干,只怕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