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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姗曼莎不到四点就到实验室了。她吻了布强生的脸颊一下。
“公私要分明哦。”他提醒她。
她坐下来。“好,我也可以像你那么铁面无私。你欠我35块。”
“为什么?”
“今早我该工作七小时的。”
“告诉你吧,你每天从四点到六点只上两小时班就可以领到20块。”
“为什么变得这么大方?”
“因为你怀孕了。”
“现在就开始存孩子的养育费未免太早了吧?”
他笑了。“昨天我在图书馆研究了很久。我越来越相信你有脑波受到胎儿的影响才变得那么奇特。如果我能证明这一点的话,你我的前途都很可观。”
“你真认为胎儿有脑波?”
“嗯。这一点将是医学界重大突破。”
接着,他提到麦佛森所说的鸡蛋的实验。
“我们不知道胎儿有没有眼球迅速转动的情况,但受到刺激的时候它确会有反应,我想,若是它的神经系统能够传达刺激信息的话,谁又敢说它的脑袋里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好吧,教授,我已被说服了。如果你得到诺贝尔奖的话,不要忘了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等卢里太太把实验室整理好就立刻开始。”
“你保证不会伤害到我的孩子,强生?”
“我保证!”
几分钟后,姗曼莎躺上了实验室里的床台。她把牛仔裤拉低,好让布强生在小腹上接上电极。
布强生和卢里太太隔着玻璃向里面观看。操作板上的绿灯显示脑波记录器正在将信息输给“老梅”。几分钟后,波型进入眼球迅速转动期。布强生看看姗曼莎紧皱的眼皮——他知道她开始做梦了。
小点又出现了。
布强生用手肘碰碰卢里太太。很显然,这是她头一次注意到这怪玩意儿。她吃惊地看着描图上绘出的波纹。这些小点跟布强生头一次看见的已经大不相同,它们不再是“小点”或“小尾巴”了。描图上绘出的是振幅极广活动力极旺的另一条小波纹。这条波纹已经脱离姗曼莎的波纹而自行运动了。
突然,姗曼莎翻了个身,像胎儿一样地倦曲起来。
他觉得眼前似乎发生了一种不可解释的现象,在记忆的深处,他突然想起派勒告诉过他的两句话:“飘浮,开始对话。”
记录器的笔剧烈地摆了几下,又继续画出平稳的波图。实验室里的姗曼莎松开手,然后猛然坐了起来,她睁开眼下瞪着前方。布强生赶紧冲了进去。
“你还好吧,姗?”
她的眼神是空白的。
“姗?”他摇摇她的下巴。
渐渐地,她的眼光缩成一丝缝。
“怎么回事?”她问。
“天晓得,我还正想问你呢。”
“我睡了好久?”
“不太久。”
“奇怪,我觉得好像睡了好久。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你讲,但又记不起来要讲什么,老天,我只想睡,再让我睡吧。”
布强生对她笑笑,他多少松了口气。
第十章
“大自然接受了动物的体系,”姗曼莎对班上同学说,“因此进化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是春季班最后一周,她的课题正讲到由水栖转成陆栖的脊椎动物。近代新的生物学理论认为人类的远祖来自海底。这一单元是进化理论新陈代谢最快的部分。姗曼莎自己的论文也将在这一方面下功夫。
姗曼莎是位口若悬河的老师,因此她很能抓取学生的注意力。脊椎动物的演化是她最熟悉的,讲起课来也像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最原始的陆栖动物依地理及气候之差异而演化成三种族群,那就是……”突然,她停下来了。她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皱起眉头转过身面对黑板。是忘了?不可能,这一段她可以倒着背出来,她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她无法组合那些字句。突然,她又觉得清醒过来,于是她微笑着转回来面对学生。
“抱歉,各位。”她笑着说:“我的思绪象火车一样连贯,只是偶尔会到站休息一阵。刚刚我说到最重要的三支族群是……”
她又哑口无言。这回,她对自己感到羞怒。她的脚在讲桌后猛跺讲台。她的脑袋除了奇怪的乒乓声之外完全是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勇敢地朝同学们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