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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动静，范霖轩动了动身子，无力的申银了一声。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立刻投射到他身上去了。

以初脸色一喜，“你醒了？”

范霖轩身子一僵，循着声音转过脑袋去，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的问：“白以初？”

“对，你怎么样了？”

范霖轩沉默，忽然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冉闵急忙上前，在他的后背垫了一块枕头，小心的扶他坐好。直至坐舒坦了，他才微微低下头，依旧闭着眼睛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邱后你刻来。以初皱眉，“范霖轩你……”

“出去！！”他的声音忽然严厉了几分，脑袋垂得更低了。

以初微微一愣，和裴陌逸对视了一眼。后者皱眉，“范霖轩，我们谈谈。”

“你是谁？”听到陌生的声音，范霖轩豁然抬头，眼睛下意识的睁开。只是下一秒，他又立刻慌乱的闭了起来，匆忙垂下头去。

然而就单单这一眼，就让站在他面前的以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寒着声音陡然问道：“谁干的？是不是滕柏涵，是不是他们做的？”

那已经不是一双正常人的眼睛的，以初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忍受下来他们对他眼睛的摧残的。本来好看温和的双眸，此刻不但毫无聚焦，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扭曲了，那已经不单单是眼瞎的问题了。

滕柏涵，一定是他们，一定是。

他们怎么就下得去手？是了，他们的残忍，她白以初切身体会，已经深入骨髓了。

但是每每看到他们对一个人下手的那些手段，她都觉得他们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了。

范霖轩能感受到她的气愤，甚至感受到房间内其他人的震撼。他也不过是微微一笑，无所谓的说道：“这是我应得的，没什么好愤怒的。”

“什么应得的？就算你做了一些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可是由始至终，你对他们都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们这样对待你，你……”以初咬着牙，那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范霖轩摇了摇头，“不，我弄走了罗薇蓝，我把她送出国去了，这双眼睛，是罗尉泽亲自动的手。”

“罗尉泽？”以初冷笑，“他可真疼爱他那个妹妹啊。”如果让他知道他那么疼那么爱的妹妹此刻被一个发疯了的女人折磨，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我们找医生，治好你。”以初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难受，带了一丝愧疚。说到底，他做着一切，不过是为了她。没想到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范霖轩，真的是傻子啊。

“不用了。”范霖轩摇了摇头，他的眼睛瞎了，学校也回不去了，从此便相当于一个废人一样。范家不会要他，学校也容不下他，他本想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安顿下来。可是莫名其妙的就朝着白家走过来，等他意识到这一路上向路人打听的地址是哪里时，他这才慌乱的打算回头。如今他这个模样，怎么能让白以初看见？他会吓到她的。

那是他唯一喜欢也第一个在乎的女人，他不想她看到自己残废的样子。

没想到等他想回头时，匆忙之间居然跑到了马路中间，被车子撞飞了出去。

结果，到头来还是被她看见了。

范霖轩苦笑了一声，再一次的摇了摇头，“你们都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以初还想说什么，却见裴陌逸对着她摇了摇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小初儿，你先和他们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没问题吗？”

“放心吧。”

以初抿了抿唇，半晌点点头，和刘枫一伙人一块离开了病房。

直至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范霖轩才笑了一声，“当初在滕家给白以初当解药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裴陌逸坐在他床沿，端过床边桌子上的水，把药片放在他手心里，“把药吃了吧。”

范霖轩没抗拒，七八颗药一饮而尽，这才将杯子还给他。

裴陌逸十分自然的接过，这才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仔细的看他，“丢失了自己的一双眼睛，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范霖轩笑，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斯斯文文的，“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惜背叛朋友，不惜毁掉眼睛。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狂热过，为了一个女人，这是第一次。”

裴陌逸也跟着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人都看出来了，只有小初儿那个眼睛里只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