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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手就收手,快得就像全没曾出过手一样。
大家除了知道他出过手之外,也肯定知道他出的是左手——因为他右手还握着剑。
他只出手,没出剑。
他出手迅疾得令人摸不着,但要击中对方,总也得要移上步。
他的步子可没出手那么快。
他一迈步,已欺近山君,出手,收,退,可是孙疆仍在他急退之际,“呼”地击出了一枪。
这一枪,要是戳向铁手胸前,铁手想必能招架。
可是这一枪委实诡异己极。
而且很绝。
它在铁手身前出枪,啪的一声,枪尾却劈在铁手正在疾退的背上!打个正着!
二、决战神枪会
蓬的一声,铁手硬挨了一记,却飞身上树,切断了缚住小红尸首的红绿绳,并褪去了身上的白袍,裹注了她的身子,再舒身落下地来,但已与山君拉远了距离。孙疆瞪着他做了这件事,又望着他再用手拍灭了身上几处小火头,却始终没有出手。
两人只都静了下来。
没再动手。
铁手咀角微笑,却挂了一丝血渍。
山君手上曾击中铁手一记的枪,火焰已全熄。
好一会,大家才又听到孙疆浓烈的呼吸。
先说话的却是铁手:“左,下,复数第五,坏了。”
他口中念念有辞,把小红的尸身轻放于草丛上,然后他把左手里的一物递给山君。
山君沉默,伸手,接过。
——这次神情居然显得有点温驯。
不过大家都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啥事物!
又隔了好一会,这次是山君孙疆先说话了。
他的语音甚为干涩:“你若凭空手,断接不下我的火焰枪的”
铁手咳了两声,道:“所以我才用剑。”
山君地干笑一声:“你是用剑几乎削断了我一半的枪身——但你可知我的‘枪焰’是一种‘毒火’?”
铁手平实地道:“燃着必毁,灼及必灭的‘毒火’,早已如雷贯耳,比阁下的笑声吼声咆哮声还闻名——所以我这才借用袭兄的剑。”
然后他平和的补充道:“袭邪的剑,名为‘辟邪’、百邪辟易,万毒不侵——我是不问自取,希祈他勿见怪,不是之处,我再向他请罪。”
然后他双手奉剑,泰然递给袭邪。
袭邪冷着脸,斜着眼,漠然收下了剑,插回鞘内,只听他森然道,“铁兄曾在多年前连云寨之役旱,以剑法巧挫戚少商的‘一字剑’,今日得见,果然非凡。”
奇怪的是,他的黑剑一回鞘,连鞘带剑,却像一条蛇一般的搐动了几下,还隐隐约约的发出一声呻吟来。
山君左眼盯着袭邪的剑,右眼却盯着铁手,好像觉得很奇怪:
“你吃了我一枪,居然还不倒?”
铁手平静地道:“承让。”
孙疆又嘿地干笑一声,不知想说什么,孙忠三却忽然说话了:
“不可以。”
他只说了三个字,但却一字一句、一字如一击。
但大家都不明白他说什么。
“他是吃了你一记,这是大家都看出来的,但他却一出手便拔掉你口里下排上边的第五只坏牙。”“山神”孙忠三堂堂正正的说,“你不能占了他的便宜。我们‘神枪会’的人,可以胜,可以败,可以生,可以死,但不可以耍赖。”
孙疆这回“格”地干笑了一声,居然将刚才铁手递给他的那只牙齿,一手丢入嘴里,喀哧喀滋的嚼碎咀烂,和着牙血咕噜一声吞到肚里去了。
“刚才是‘一言堂’的堂主与你一战,”山神向铁手一抱拳,朗声道:“现在是在下‘正法堂’的孙忠三向阁下求教。”
铁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来这儿,本来只是查案的。”
孙忠三道,“但现刻你也涉了案,”
铁手凝肃的道:“我到一言堂来,本要伸的是援手,伸张的是正义。”
孙忠三道:“可是现在你却像是我们的敌人。”
铁手凝重的说:”我本无意决战神枪会。”
孙忠三道:“不过你已经在跟神枪会决战了。”
铁手沉重的点头,沉凝的问,“我真的不想跟神枪会作战,更不欲与你作战——我能不能甘拜下风,不跟你交手?”
孙忠三反问:“你能不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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