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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蒙德匆匆问了几句,很快便举起了白旗。这时,科德的脸上几乎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没有再进行直接询问,于是科德走下证人席。
接下来是一个非常紧张的时刻,我将宣布我要大利公司的哪一位高级管理人员出庭作证。今天上午德拉蒙德早就问过我,我回答说我还没有决定。他向基普勒告状,可基普勒却把他顶了回去,说是我在准备好之前,并无必要透露。那帮人此刻正把自己关在走廊尽头的证人室里,一边等待一边抱怨。
“埃夫雷特·洛夫金先生,”我宣布道。法警一出去传唤此人,被告律师席上立即出现了一阵忙乱。可是我可以看出,这种忙乱多半是毫无意义的。只不过是把文件推来推去,把笔记传来传去,把案卷翻来翻去。如此而已。
洛夫金走进法庭,六神无主地左顾右盼,仿佛是刚从冬眠中被人唤醒。他整了整领带,跟着法警沿着过道走向证人席,紧张不安地望着过道左侧他那帮支持者。
德拉蒙德培训证人的方法远近闻名。他让他们反复接受野蛮的盘问,有时候甚至让手下的四五位律师对证人狂轰滥炸,并且把整个过程拍成录像带。然后就和证人一起化几个小时观看录像,研究战略战术,为作证的时刻进行充分准备。
我知道这些合伙人所做的准备,将是无懈可击的。
洛夫金瞧瞧我,望望陪审团,尽量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他心里明白,他是不可能回答即将向他提出的全部问题的。他约有55岁,灰白的头发披在额上。五官端正,声音沉静。你完全可以把本地的童子军托付给他。但杰基·莱曼西支克曾经告诉我,想要和她搞关系的人当中也有他。
她明天要在此出庭作证,他们还丝毫不知呢。
我们谈论理赔部,谈论它在大利公司运营系统中的作用。他在理赔部已经工作了8年,最近6年担任副总裁,把这个部门牢牢地抓在手里,是个十足的大事小事一把抓的头儿。他想让陪审团明白他的分量,所以不到几分钟,我们已经明确了一个重要事实:他的职责是全面负责理赔部。他并不具体处理每一个理赔的要求,可是他负责整个部的日常运转。我先跟他漫不经心地扯了一会公司的行政系统,然后突然出其不意地发动了攻击:“杰基·莱曼西支克是谁?”
他的肩膀不折不扣地抽搐了一阵。“一位前任理赔员。”
“她在你的部门工作吗?”
“是。”
“她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在大利公司工作?”
他耸了耸肩。日期忘了。
“是不是去年10月3日?”
“差不多。”
“那是不是就在她预定要为本案录取证词两天之前?”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给他看了两份文件,帮助他恢复记忆。
一份是她的辞职信,日期是10月3号。另一份是我在10月5日录取她的证词的通知。他看了以后,总算想起来啦,不得不支支吾吾地承认,她确是在作证日期两天前离开大利公司的。
“而她是贵公司负责这一理赔申请的人吧?”
“对。”
“而你解雇了她?”
“当然不是。”
“那你是怎样把她开掉的呢?”
“是她自己辞的职。这封信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嘛。”
“她为什么要辞职呢?”
他自作聪明地拿起那封信,向着陪审团高声念道:“由于某些个人原因,我特此辞职。”
“这么说离开大利公司是她自己的主意啰?”
“信上正是这么说的。”
“她在你手下工作了多久?”
“我手下有那么多人,这样的小事我怎么记得!”
“你记不得吗?”
“我记不准确。几年吧。”
“你对她很了解吗?”
“不十分了解。她只是一个理赔员,像她这样的雇员多得很。”
明天,她将在此作证;他们之间的肮脏关系前后持续长达3年之久。
“你已结婚了,洛夫金先生?”
“是。而且婚姻很幸福。”
“有孩子吧?”
“有。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
我让他在证人席上晾了一分钟,自己回到位置上取了一摞文件。这是布莱克索赔的全部案卷,我把它交给洛夫金。他慢腾腾地翻了一遍。说是看来很全。我迫使他明确保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