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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在舞台上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果然,此后随着剧情的展开,一直到白蛇盗得药草后,在金山寺苦求不成怒极水漫金山,原本拘谨的观众和评委才完全放开了,爆发出一阵惊呼声,甚至还有几个边角的观众走到台下来,拾取我们的道具在手中把玩。这才是歌仔戏真正的模样,无拘无束,源于生活,融于生活。舞台上的演员们越是卖力地把本性演出来了。
水漫金山为何成为一个转折点呢?其实,真正的水漫金山是不可能的,在台湾的首演中我们采用钢丝将人悬吊高空来体现出白蛇高超的法术,营造出水漫金山时青蛇白蛇腾云驾雾的意境失败了之后,我们就另作他想了。后来,得益于那几个顽劣孩童的启发,毓敏秀提出采用小塑料泡沫球来代替水源。在舞台背景布的上面架设两台高压喷射机,从中源源不断地喷射出小泡沫球,同样达到了水漫金山的效果。这又算另一古典与现代的结合了,可谓与时俱进,独辟蹊径。那时我眼角的伤已经完好,只留下了三针不大不小的缝印,正好与小时候那处伤口参差相对。台湾首演之后,毓敏秀再也没提起这件事,我私心想着她苦寻他法的原因,只怕是或多或少顾忌到了这点。
后来演到青蛇血溅雷峰塔之时,观众们已经彻底被舞台上的情景感化了。传统歌仔戏曲多白少,格律自由。音乐曲调大多都是七字调、都马调、大调、哭词和杂念调等。在青蛇血溅雷峰塔中,我们增加了一种新曲调,那是戏班老师傅随感而发,被我偶然听到并运用到《问情》中的,后来被我命名为“相思调”。最后青蛇倒在血泊中,便是用这“相思调”将那凄绝的唱词娓娓唱来,赚尽了观众热泪。
曾有人认为青蛇是男人,认为只有男人才能有这样一颗包容的心。尽管白蛇不爱他,他却还尊重她的选择。白蛇要找许仙,于是他给他们牵线搭桥。他怕许仙以后会轻信谗言伤害白蛇,就与他约法三章。他一次一次为白蛇做出牺牲,最后献出了生命。当我躺在她的怀中,看着她为我留下感激的眼泪,而那眼里没有一点爱意,我就觉得我像极了那青蛇。当初接下这戏的时候我便觉得这角色像极了我自己。不管青蛇是男也好女也好,他对白蛇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为了她的自由和幸福可以不惜性命。但白蛇与青蛇又是及其相似的,她对许仙的爱也是矢志不渝的,一旦爱上了就是一辈子。
这大概就是命了。
☆、第 69 章
比赛就在井然有序的掌声中结束了。我们自是没有夺魁,不过倒是起到了文化交流的作用。有几个其他戏剧的演员觉得《问情》中现代舞、高压喷射枪的应用很是新奇,赛后又热情地邀请毓敏秀参加了交流。
我们在北京逗留了几天。一来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对于日日演戏做戏的人,出门一趟并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应该趁兴好好观摩观摩。二来比赛虽然没有夺冠,但观众们不由自主的掌声及情不自禁的融入剧情对我们来说已是一种承认。我们代表着台湾戏剧参加这次文化交流,不论结果如何,都可以预见民乐社歌仔戏班和百变小生这个名号在一段时间内定会声噪一时,也算是达到了理想的结果。毓敏秀需要时间好好考虑戏班的发展,我也需要时间好好考虑我以后的路。之前我几番想离去几番被搁置,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了,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还有我的父亲,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做着何事,但我仍想亲眼看看这片令他抛妻弃女的土地,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圆明园的孔雀并不会下金色的蛋,这令丁子妤非常失望。我们站在那座大院门前只看到一只美丽的孔雀走来走去。据说那院子当年是皇帝为心爱的贵妃专门修建的,只供她观赏孔雀专用。如今美人早没了,徒留下这孔雀在这来来去去。故宫晚上也没有飞人,不过丁子涵倒没有很失望,想来以他的年纪也能知道那种电视里看到的黑幕中飞檐走壁的英雄时代已经过去了。林佳喜给他买了一把仿制的宝剑,他便佩在腰间咻咻地穿梭人群中,口中还时不时地大喊要行侠仗义。静男和静贤也各有一把。几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正是大陆国庆之后不久,周围还呈现一片喜气洋洋的余兴。我和毓敏秀、林佳喜走在广场上,身边是孩子们幸福的欢呼声。毓敏秀时不时地告诫他们不要乱跑,小心跌倒,不要伤着别人。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在这种雄伟壮观的建筑面前,人们很容易感染那喜气洋洋的气氛,进而生出一种豪迈和激昂来。我许是受了那气氛的感染,竟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冲进了广场中央。林佳喜大概是以为我疯了,孩子们怔愣地看了我一会儿,便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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