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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宋思年但心家中是否已经遭受到鞑子的破坏,便也搬了回去,留下荀哥儿帮忙照看宋芸娘。
萧家这边,李氏也命王姨娘带着陆蔓儿先行回家收拾,自己则陪着宋芸娘留在靖边城,日日紧闭门户,静静等待萧靖北的消息。
又等了数日,萧家沉寂了许久的院门终于响起了叩门声,住在外院的荀哥儿急匆匆地打开院门,愕然愣着站了片刻之后,惊喜地大叫:“安平哥!三郎!”
许安平仍穿着一身盔甲,风尘仆仆。他的脸黝黑而消瘦,身形疲惫,眼神黯淡而消沉,不见以往的勃勃生机和昂扬的精神状态。
许安文也是不见笑容,半垂着眼看着地面,默不作声。
荀哥儿尽管满腹疑惑,也仍然热情的迎他们进内院的正屋坐下。
众人搬走后的小院空旷了许多,此时也分外安静,李氏正在房里陪着妍姐儿玩耍,时不时发出几声欢笑声。钰哥儿则在一旁的桌子边静静地看书,妍姐儿的嬉笑声影响不了他分毫,他专注地看着书,手指飞快的翻过一页、又一页。
宋芸娘则在自己房中午睡。她已经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这段日子天天担惊受怕的牵挂,她除了肚子略略凸起,身形却仍是消瘦。昨天夜里她又做了噩梦,半夜惊醒后,一夜无眠到天亮,今日白天精神不振,此刻便躺在炕上稍稍补眠。
李氏见到了这两个客人也甚是惊讶,她和许安文有过几次接触,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安平。此时听荀哥儿介绍了许安平,便激动地问:“许二郎,听说你和我家四郎一同在周将军的游击军中效力,不知我家四郎可有回来。”
许安文看着李氏,呼吸沉重,每每要开口却觉得双唇有如千钧重,怎么也无法张开,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刚刚触及李氏的眼神又急忙避开,静静看着面前茶杯里氤氲升起的热气,默不作声。
李氏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她努力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镇定的对荀哥儿道:“荀哥儿,你带着钰哥儿和妍姐儿去外院玩去,我和许二郎有要事要商谈。”
荀哥儿站着犹豫了会儿,见李氏神色坚决,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门。
“荀哥儿,等一等,我陪你一起去。”许安文急忙站了起来,他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氏和许安平,匆匆追了出去,如逃脱般的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屋子。
“许二郎,现在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放心,我老婆子虽然年老体弱,但我这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良久,李氏低沉沧桑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缓缓响起,如同在这几乎凝固了的空气里划开一道口子,寒飕飕的冷风仿佛瞬间便灌了进来。
许安文双手紧紧按在膝盖上,几乎可以听到骨节的咯咯声,李氏无言地看着他,双唇倔强的紧紧抿起,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疲惫和哀求。
“李婶婶……这次鞑子……攻势很凶,我们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周将军却也毫不畏惧,不是避其锋芒,而是迎难而上。他一直率领着我们与鞑子的主力部队周转,还有过好几次的正面交锋……”许安文突然镇定了下来,讲着讲着,开始正视李氏的眼睛,语速也由凝滞变得越来越流利,血雨腥风的战场通过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慢慢展现在了李氏的眼前。
“这几场仗打的惨烈,很多弟兄都以身殉国,马革裹尸而返……但也有的弟兄脱颖而出,在与鞑子作战时立下赫赫战功,得以嘉奖。……萧兄就是其中的一个,两个月多前,他已由把总升为了千总,统领整个火器营。”
李氏唇角含笑,镇定的看着许安平,眼底的哀伤和绝望却是越来越深。
许安平舔了舔嘴唇,突然只觉得口干舌燥,在寒冷的并未烧炭盆的屋子里,后背却已然湿透。他突然觉得他不该走这一趟,接受这场比战场上更为残酷的折磨。
“一个月前,我们听从军令前往京城方向追击鞑子,在孙家湾一带和阿鲁克的主力有了一场恶战。那一场仗打的艰苦,除了我们的几千人,还有其他几支部队的上万人马。……我们本已包围了鞑子的大营,当时萧兄带着一队精锐兵力深入鞑子内部,我们则在外围为他们打掩护。本来说好以一个时辰为限,一个时辰后,不论是否救出太上皇,只要听得我军鼓声响起,萧兄都要立即撤退,因为,炮兵已经预备好炮轰鞑子大营……”
“可是……可是……”许安平紧紧捏起了拳头,面色痛苦而愤恨,“不到半个时辰,炮兵就开始开炮。当时正值夜半时分,各路人马混杂,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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