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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给猪加饲料,至于饲料会有其它人准备,不用他每天再来回地上山去打猪草,这样他就有了许多空闲时间。猪圈的后面是用石头垒的墙,比较平整,李韬略就用木板自己拼了一块黑板挂在上面,他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往上面写字,孩子们我传你你传他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跑来往地上一坐,折一截树枝,就可以在地上跟着老师学写字。李韬略一遍一遍教孩子发音,有时候就会突然停下,说:“你们先自己练习笔划,我去给猪倒几桶食。”
“那是从七零年还是七一年开始我有些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候我已经是个大孩子,我姐也长成了大姑娘,所以她没有我那么幸运,她不能每天都去坐在那里听老师讲课,她要帮家里干活。虽然她身体上的残疾使她无法到生产队去挣工分,可她能做的事情还很多,我家养了一群鸡鸭,她每天要挖菜剁菜喂鸡,还要到山那边的河里去放鸭子。养鸡鸭虽然很好,下了蛋能拿去卖钱,可那么多鸡鸭的饲料是个问题,连人的生活都困难,哪里还有东西给它们吃?所以要去水里放鸭子,虽然这比较麻烦,可这样它们自己就能找到吃的,省了不少饲料。有时候我想帮我姐去挖菜,她就说她自己能行,让我去听课,她还要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因为有了文化才会有出息,才能离开这个穷山沟,而她这辈子已经没有希望了。她这样说的时候总是很感伤,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的腿,那次意外毁了她整个的人生,却也带给了她新的生活,这些呆会儿就会说到的。”
“说到这里,还是先说说前面提到的那个周米兰,说句实在的,我不是很想提她,真的,一想到她,我心里就有些莫名的痛,那种针刺般的很痛很痛……可能你也猜到了,是的,我和她之间是有一些秘密,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由于我姐的缘故,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她和我姐一样性格内向,村里其它男孩子经常欺负她,所以她除了我之外很少与他们来往。她比我大三岁,也像是我的姐姐,可我没有想到,后来我会……我会爱上她。”
“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吧。她的人其实很好,很善良,心也很软。她有两个哥哥,那时候都已经成年,所以她们家用不着她去干活,她就来找我姐去听课,可我姐哪有时间?就让她自己去,她就有些犹豫,我姐知道她是一个人有些怯,就让我和她一起。就这样,我们有了单独交往的机会,而那时,我们是那样的年轻,就像一朵花,刚刚抽出花蕾,在等待着绽放……”
如果冥冥之中有种东西叫缘分,那么谁都无法避开,就像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只有一条路,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走。一切都是天意,如果不是马德全死了,马革命或许就不会想到要给李韬略减轻劳动强度;如果李韬略没有空闲的时间,也就根本不可能会给孩子们上课;如果孩子们不去上课,那陈根清和周米兰又哪里会有机会单独走在一起?
那年的陈根清十三四岁,刚刚开始青春发育仍像是个孩子。那年的周米兰十六七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比陈根清还要高出半个头,在她眼里陈根清真的只是个小弟弟,她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小男孩有一天会爱上自己,而她竟也会为他动了真情。当然在那一年,他们还是孩子般纯洁的友情,就像任意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两小无猜奠定的是他们间厚实的感情基础。
如此般的两个孩子在一起,其实是没有多少话的,很多时候,他们都只是默默地走,而且有时候周米兰也不去听课,她喜欢和陈根红在一起,陈根红上山挖野菜,她也挎个篮子跟在后面;陈根红到山边的河沟里去放鸭子,她也拿根棍子和陈根红一左一右“啾啾”地喊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事情就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发生,它使对感情懵懂的陈根清和周米兰的心理都起了微妙的变化,也是第一次他们对彼此的感觉不再仅仅是友谊那么简单。
根据陈根清提供的时间年表,那应该是七二年的夏天,那年发生的事情其实很多,还是先说陈根清和周米兰。那年夏天的雨水很充足,山边河里的水比往年涨的都高,正适合去放鸭子;而山上竹林里的笋尖也比往年冒的都快,挖一些回去是上好的菜。那一天就是那样巧,陈根红要去放鸭子,周米兰就要和她一起去,而陈根清本来是想去听李韬略讲课的,突然他就改变了主意,说他也要一起去,陈根红问他去干什么,陈根清就说我去挖一些笋尖回来吃。
清水河的上游支流多河道却都不宽,河沟曲曲折折绕着山转,这条离着村子最近,由于河边都是茂盛的杂草和丛林,河沟里泥土较多河水又混浊不清,平时村里人像洗衣服什么的,宁可多走些路去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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