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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他把你喊冤告下来,你可知道?一李文芳说:“回老父台,晚生知道。”说:“皆赵氏犯七出之条①,我兄弟已然故去,故此我写了替弟休妻的字样,赵海明写了无事字,他情愿把女儿领回,不必经官,免致两家出丑,不想,赵氏又听他父亲赵海明串唆,来捏词诬告。”
①七出之条:即封建时代丈夫休妻的七个理由。
老爷一听,说:“赵氏犯七出之条,有何为凭据。”李文芳说:“老父台,有凭据。若没有凭据。晚生也不敢无事生非。她是守节的幅妇,晚间由她院中跑出赤身露体男子,里面有男子的衣服,晚生业已带来,请老父台过目。”把包袱递上去。知县打开一看,里面是男子头巾、裤褂、鞋袜。老爷一看,问:“赵氏,你屋中可见这包袱没有?”赵氏说:“回老爷,不错,这包袱是在小妇人屋里来着。”老爷说:“你既是守节的痛妇,你那院中又没有男子出入,何以有男子的衣服?你还来刁词诬控,搅扰本县!大概抄手问事,万不肯应,拉下去给我掌嘴!”赵氏一听,心中一动:“我要在昆山县堂下挨了打,我有何面目见昆山县的人?再者赵氏门中岂不拍辱?莫如我一死倒好;死后必有隐婆验我,可以皂白得分,我落个清白之名。”想罢,自己在前跪趴半步,说:“大老爷,先不必动刑,小妇人有下情禀告。”老爷说:“你讲!只要说得有情有理,本县并不责罚你。”赵氏说:“小妇人我苦守贞洁,我院中并无男子出入,老爷如不信,有跟同榻而睡的人。”老爷一听,心中一动,“既有跟她同床共榻的人,这事也许别人做的,她不知情。”老爷说:“什么人跟你同床共榻?”赵氏说:“是我那孩儿末郎的奶娘李氏。”老爷吩咐传李氏。手下差役人等下去,不多时把李氏传到。一上堂,李氏说:“好,我二主母把我告下来了,我正要上堂前去吗冤!”来到公堂跪倒说:“老爷在上,小妇人李氏给老爷磕头。”老爷睁眼一看,见李氏有三旬以外年岁,长得姿容丰秀,身穿蓝衫、青裙,足下窄小宫鞋。老爷说:“李氏,你二主母院中跑出一个赤身的男子,这男子衣服是哪里来的?你必知情,从头说了实话,与你无干!”李氏说:“回大老爷,小妇人我不知道,我昨天告假回家。”老爷一听,在上面把惊堂木一拍,做官的人,讲究聆音察理,见貌辨色,说:“李氏;你满嘴胡说,你这就该打!你当奶娘,你说告假,难道说你走了,把孩子饿起来了不成?”李氏吓得颜色更变,说:“老爷不必动怒,我这里有一段隐情,回头说。二奶奶,我可要说了。”赵氏说:“你说罢,只要你照实话说。”李氏这才说道:“老爷要问,小妇人也并不是久惯指着当奶娘为生,我就在西街住,离我家主人家不远。是我家二主母雇了奶子散了,老不合适,我家就是一个婆母娘,丈夫贸易在外,我有个小女儿死了,我这也是一半行好。这一天,我二主母就问我:”李氏,你不告假么?‘我说;’不告,末郎公子养活的又娇,带到我家去,二主母不放心,不带了去,公子岂不要受屈?‘我家二主母因为这个,有两天没跟我说话。又过了些日子,我家二主母又叫我歇工,小妇人数是不敢违背了、我就告假,二主母还赏了我两串钱,一包袱旧衣裳。晚间给公子吃了乳,我家去睡觉,我在家住了一夜。昨天我家二主母又叫我告假,我还说:“今天是大老爷的生日,焉有我告假之理?’我家二奶奶说:”你是我这院中的人,大老爷他也不能管。‘故此我就走了,告了假,二主母还给了我三吊钱。这天晚上,就出了这个事,故此我不知。素日我家二主母实系好人,并无闲杂人进院里去。“老爷听罢,说:”赵氏,你叫李氏告假,是所因何故?“赵氏说:”小妇人是红颜薄命,李氏她丈夫贸易在外,新近回来,我想为我这孩儿叫她夫妻分离,不叫她回去么么?小妇人是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老爷自己不明白,到后面问太太就明白了。“知县一听这话,其中定有别情,说:”赵氏,你这是刁词胡说,大概不打你,你也不说实话。来了呀!给我拉下去掌嘴。“赵氏一想:”我要等他仔了我再死,我总算给赵氏门中丢脸,莫如我急速一死。“想罢,说:”老爷,不便动怒,小妇人我还有下情。“知县说:”讲!“赵氏说:”我死之后,千万老爷派隐婆相验,以表我清白之名,但愿老爷公侯万代。我死后老爷如不验,叫我皂白不分,老爷后辈儿女,必要遭我这样报应。“说着话,自己拉出刀来就要在大堂自刎。知县在上面也未拦,幸亏旁边差人手急眼快,伸手把刀夺过去。知县正在无可奈何,就听外面一阵大乱,有人喊嚷:”冤枉!图财害命,老爷冤枉!“老爷借这一乱,吩咐先把赵氏、李氏、李文芳、赵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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