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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原先孤僻,開發不足,周圍還留存著些舊式的小公園和河道,供人休閒時遊玩。
「對不起,沈哥。」
溫熱的晚風一吹,楚征就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幾聲。沈殊下意識去看他的臉,才發現他的眼圈都紅了許多。
「昨天晚上……我情不自禁,嚇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沈殊往前面走了幾步,不著痕跡地擋住逐漸起勢的夜風,輕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沈哥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楚征苦笑,「不知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
「然後……在日復一日的等待里,喜歡悄然變成了愛。」
沈殊不敢回頭去看楚征此刻的神情。他知道對方一定正目光炯炯地凝視著自己的背影,偏灰的眼瞳里滿是受傷的神色。
這樣的眼神,他曾經對上過無數次。
楚征和別的孩子起衝突卻孤立無援時,在學校里交不到朋友只能做獨行者時,得不到他的關注就躲在花房裡發呆時……
卻唯獨這次開始感到怯懦。
熾熱的情感,絕非笑談可以一筆帶過。他明白真心不易,更不該隨意忽視踐踏。可又……
他總是對弱小的孩子沒轍。
「沈哥知道嗎?其實一開始,我也不太分得清依戀和愛。或者說,當時年紀太小,壓根無法思考這些深奧的情感究竟意味著什麼,哪怕叫囂著要和沈哥結婚,也只是覺得……和沈哥待在一起很開心,想一直這樣過下去而已。」
「我承認,我嫉妒一切靠近你的人,討厭他們和你親密,討厭你對他們笑,更討厭自己因為他們被你忽視。」
楚征伸手,小心翼翼地鉤住沈殊的一根手指。力道之輕柔,像是害怕下一秒就被無情甩開。
「爸媽都不要我,沒人喜歡我,只有沈哥不一樣。那個下著雪的灰濛濛的冬日,12月14日,我記得很清楚……沈哥溫柔地接納了我,給予我安身立命的一隅。」
「你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
沈殊被他循循善誘的話勾著想起初見時霧霾陰沉的下午。
即便現在的他早已知道小楚征並非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純良,甚至說得上是壞心眼、總在傷害他人,可還是因為記憶里果斷離開孤兒院的竇女士的背影和團在鐵門旁瑟縮的小豆丁剪影,而迅速變得心軟了。
被拋棄,於任何人而言,都是極大的痛苦和折磨。
沈殊寧願大多數的孩子不懂,也一輩子不用經歷這種痛苦。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覺自己的本心的呢?」
楚征停下腳步,路燈照在他寬而挺拔的肩上,鍍上一層朦朧的金粉,襯得他的身影愈發寂寥。
「大概是我中學時第一次夢遺吧。」
他就這樣平淡地講出了那個對沈殊來說有些燙嘴的詞。
正常的生理反應,荷爾蒙迸發的年紀,極易產生的性幻想。
但追根溯源,性幻想產生的原因是……喜歡。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層面萌生單純的愛意,抑或是二者均有。
不知不覺間,楚征的手粗蛇一般纏繞上沈殊的手腕,牢牢圈緊。
他低垂著眼眸,睫毛在眼瞼處投射下濃黑的陰影,微微顫動。
「沈哥,你還記得自己的第一個性幻想對象是誰嗎?你喜歡她嗎?如果有的話,大概就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了。」
楚征說,那個悶熱黏膩的清晨,他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被褥衣物濕了一片。
旖旎的夢境在他逐漸成長的身軀上留下灼燒般的餘熱,心跳失速,面頰緋紅,心中像是正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火。
羞恥,驚慌,又慶幸。
只能先躲著姑姑和別的孩子,找了個空盆迅速把衣服手洗了,晾在沒什麼人經過的後院。
從那之後,他便時常夢見沈殊。以至於躲著大家洗衣服的流程都變得輕車熟路,面不改色了。
「……慶幸?」
「是啊,慶幸夢遺的對象是你,也只有你。」
楚征全然沒有自己說這樣的話是在性騷擾的自覺,只是眼神誠懇地注視著沈殊。
「這樣的話,無需多言便佐證了……我並不僅僅只是像其他孩子那樣因為想要得到友善的擁抱而試圖親近你而已。我還想要更多,想要擁抱、親吻、做愛,想要你滿心滿眼都是我,想要得到你的全部。」
楚征的聲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