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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被驟然截斷流程,不上不下,渾身難受。
「可不可以不畫了?」沈殊被房間裡的冷空調吹得直打哆嗦,「我今天有點……總之,狀態不好,也很累了。」
「剛剛開門的時候我就想問……」
顧硯洲邁開長腿走向他,半邊的膝蓋壓在沙發邊緣,抓起沈殊一邊的小腿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指腹摩挲著那些斑駁的紅痕:「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越是仔細端詳,越是看出貓膩。
「崴傷可以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可這指痕又是誰的?總不能是你自己捏出來的吧。」
語氣里已經含著些慍怒的味道了。
這是顧硯洲生氣的前兆,沈殊順毛他無數次,早就摸清了他發脾氣的規律。
按照以往溫和的為人處事,他是必然不會和顧大少爺起正面衝突的。
可就在這個瞬間,不知為何,沈殊忽然萌生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衝動,愈發不可收拾。
「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殊抽回自己的腿。
顧硯洲還是老樣子,總是把他當下人——或者說,地位完全不平等的人差遣。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總還是會不快。
他真的沒辦法忍受顧硯洲的爛脾氣了,待在他身邊簡直度日如年!
熱血上腦,沈殊心想:哪怕現在出門睡大街、睡車站,他都不想在這裡繼續待著了。
之後的工作之後再說,他此刻只想立馬走人!
「為什麼和我沒關係?我是你的僱主,自然得了解清楚你所有可能影響工作的因素。」
顧硯洲緊緊鉗著他的腳踝不讓他逃離沙發,力道之大,已經壓得沈殊疼得喘氣冷嘶了。
「還知道疼?」不知為何他越來越生氣,紅髮微微晃著,語氣也越發尖銳:「我看你那麼喜歡罰站,還以為你不會疼呢。」
「放開!」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原因。」
顧硯洲為什麼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鑽牛角尖?非得和他犟這一輪嗎?他腿腳怎麼樣和顧硯洲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人還給你的瘀傷上了藥酒。這麼關心你,怎麼捨得讓你深更半夜穿著浴袍無家可歸?」
顧硯洲愈發咄咄逼人,他敏銳地察覺到了第三人的存在。像是在自己的狩獵場裡發現了其他猛獸的標記,而被激怒的野虎一般。
可這無疑踩中了沈殊最大的雷點。
他根本還沒能從和楚征的糾纏越界裡冷靜下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具衝擊力,打得他措手不及,壓根招架不住。
顧硯洲輕視的態度加劇了他的不適感,像是正有幾萬隻螞蟻在他背上攀爬齧咬。
「你放開我!我不住了,我現在就從你家滾蛋——」
沈殊唯一能夠確認的事情是:經歷那麼多次羞辱和蔑視,居然還能對顧硯洲保有一絲期待的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休想。我家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嗎?又不是旅店。」
推搡之間,沈殊一抬手,不小心扇了顧硯洲一耳光。
「啪!」清脆響亮的一記響。
顧硯洲被打得側過頭去。伴隨著瘙癢般的細微疼痛,面頰迅速翻起火燒的紅痕。他像是無法理解方才發生的事情一般,錯愕地睜大眼睛。
他過往的所有記憶里,沈殊即便鬧彆扭、不開心,也從來沒有這樣粗魯地對待過他。
可現在……
居然因為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第三人,即便滾去流浪也不願意透露他的信息,還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作者有話說:
大薯:(皺眉冷笑)哪來的野小三罵正宮是小三,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顧少:(不滿抱臂)神經,不被愛的才是小三,而且是我先來的。
第24章 「楚征,張嘴。」
可顧硯洲還沒來得及口出惡言,就被沈殊不斷滴落的淚水徹底打得啞火了。
「你打的我,你哭什麼?」
他只覺得匪夷所思,連帶著鉗制沈殊的力道都小了不少。沈殊躲避他的視線,低著頭,眼睫毛被淚水打濕成一縷一縷的,面頰泛著不健康的紅。
顧硯洲只看見沈殊哭過一次。
這樣描述並不恰當,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見證過一次他流淚後紅著眼睛平靜情緒的瞬間。
大概是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一個人呆呆地蹲在畫室外走廊的角落,盯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