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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征居然沒回他話。
沈殊不好意思抬頭,自然錯過了他臉上堪稱猙獰的神情。
楚征的目光下意識地快速掃過沈殊白皙的皮膚,消瘦的肩頸,平坦的小腹和修長的雙腿,如同貓科動物狩獵預備的前奏。
心跳漸快,血液沸騰。
被接回楚家多年,楚征早已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習性。可此刻,他魂牽夢縈的人就這樣近乎赤裸、毫無防備地坐在他面前,要如何才能不激動?
「小征?」
「我……我馬上出去。」
他罕見地慌亂,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推門而出的動作僵硬得像兵馬俑。
直到合上門靠著牆根坐下,猛地深呼吸幾口,才勉強平復心情,繼續問道:「沈哥你是不是摔著了?我剛剛聽見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嗯……」沈殊的聲音悶悶地從浴室內部傳來,「腳崴了。」
他緊緊捂著自己發燙的面頰,因為保守的素性,花了好久時間才從被人看光的灼熱羞恥感中冷卻下來。
腳踝處的刺痛感此刻才越發鮮明。沈殊扶著牆試圖站起來,卻只能勉勉強強坐在馬桶蓋上。浴室里翻湧的熱氣還沒來得及散去,熏得他頭昏腦脹,汗水沿著皮膚不斷滴落進雪白的浴巾里。
沉默。
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的電才姍姍來遲。
沈殊被暖黃色的燈晃得快失去視覺,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靠近,磨砂門印著一個模糊而高大的身影。
「沈哥,你現在還能自己動嗎?」
「有點勉強。」
「那你把浴巾裹好,我進來先幫你把頭髮沖乾淨吧。至於洗澡,我已經給前台打了電話升房,換了個有浴室的房間。你崴了腳,還是盆浴方便些。好嗎?」
楚征處理問題遊刃有餘,反倒弄得沈殊不好意思起來。被年紀比自己小上太多的孩子照顧,實在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慚愧:「……好。」
楚征甚至貼心地拉了張椅子進來。
沈殊兩手撐著洗手台,溫順地低著頭。楚征拿下可拆卸的噴頭,用手確認水溫適宜後,才往沈殊頭上沖。一面沖洗,一面用手撥弄沈殊的頭髮。
沈殊被他輕輕按著脖頸調整角度,白色的泡沫嘩嘩順著溫水奔向下水道。他側過頭,看見楚征鍛鍊痕跡明顯的小臂,流暢的肌肉線條,手腕處的青筋鮮明地蟄伏在皮膚之下。
楚征在進來前就把袖子挽好了。但浴室實在逼仄,兩個成年男人擠在算不上寬敞的洗手台前,動作難免侷促,還是濕了一片。輕薄的布料隱隱透著肉色,斷斷續續地往下淌水。
「沈哥的頭髮好軟。」楚征忽然說,「小時候沈哥給我洗頭髮時我就在想,給沈哥洗頭髮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太軟了不好,看起來沒什麼氣勢。那樣能夠掀起來的硬發質做髮型才好看。」
楚徵調整噴頭的角度,抵著沈殊髮根和脖頸處的交界線衝去泡沫,手指壓著蓬亂的頭髮摩挲:「是嗎?我還是覺得軟些更好。」
沈殊脊椎過電,呼聲擠在嗓子眼差點冒出,險些一個激靈跳起來。
楚征沒察覺到他的顫抖,關了水,拿來乾淨的白毛巾裹住沈殊的頭髮,手法生疏地揉了起來。
想來也是,楚征不太可能給別人擦過頭髮。
「先包著,換了房間再吹。」楚征拍拍他光裸的肩背,「我先出去,沈哥你穿浴袍湊合一下,浴袍在我拿進來的紅色袋子裡。我怕你行李箱裡的衣服帶得不夠,還是不要浪費乾淨的套裝比較好。」
太周全了,和小時候幼稚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楚征真的長大了,也成熟了許多。
推開門的瞬間,他忽然轉身問:「……浴袍好穿嗎?需要我幫忙嗎?」
沈殊朝他笑:「沒事,只是崴腳而已,還沒到浴袍都穿不了的程度。」畢竟不像西裝褲,得系皮帶穿扣子那麼麻煩。
「這樣。」
……怎麼語氣聽起來還有點遺憾?
沈殊換好衣服後,楚征攙扶著他乘電梯去頂樓的總統套房。
「給你添麻煩了,小征。是我太笨手笨腳了,洗個澡都能摔成這樣……」
「怎麼會?能幫上沈哥,我很開心。」楚征對上沈殊充滿歉意的眼神,笑得分外純良:「本來臨時出差就是我做的決策,才讓沈哥你們急急忙忙跑來,沒法提前預訂更好的酒店。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