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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的照片上本来有第四行,但在你来之前被彻底清除掉了。”虽然兰登知道那种水印笔的可溶性墨水可以很容易被清除掉,他还是不能想象出为什么法希要擦掉证据。
“那遗言的最后一行,”索菲说,“法希不想让你知道。”索菲稍停了一下又说:“至少在他把你拿下之前是这样。”
索菲从她的毛衣衣袋里取出一张电脑打印的照片后开始把它展开。“法希今晚早些时候给密码破译部送去一堆犯罪现场的照片,希望我们能破译出索尼埃的文字到底试图说明什么。这是一幅有完整信息的照片。”她把照片递给了兰登。
兰登不解地看着图片。这张特写照片上显示出拼花地板上发光的文字。看到最后一行,兰登感觉犹如肚子上被人踹了一脚一样:
13…3…2…21…1…1…8…5
啊,严酷的魔王!
噢,瘸腿的圣徒!
附言:找到罗伯特·兰登。
(译者注:附言的英文缩写是P。S。)
奥迪车里出来后,塞拉斯感到浑身是劲,晚风轻拂着他宽大的教士服。不断变换的风在吹着。他知道他手头的这个任务需要更多的精细而不是暴力,所以把手枪留在了车里。这把十三转的赫克勒·克奇USP40型手枪是导师提供的。
教堂前广场上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了,唯一能见到的是圣叙尔皮斯教堂广场远处的一两个向夜游客们展示各自器物的十几岁的妓女。她们已发育的身体引得塞拉斯两股间产生一种放肆的冲动。
那种欲望转眼便烟消云散。十年了,塞拉斯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性欲,甚至连自慰也不曾有过。这是路途。他知道为信守天主事工会教义,他牺牲了许多东西,但他得到的回报更多。宣誓要独身和放弃个人的全部财产几乎算不上什么牺牲。如果考虑到他以前的贫穷和在狱中忍受的性恐怖,独身实在是没什么不好。
此刻,自从被捕、被押送到安道尔的监狱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回到法国。
“天主事工会,”塞拉斯用西班牙语小声唠叨着,并开始向教堂入口处走去。他在门廊巨大的阴影里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里面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举起煞白的拳头,在门上猛捶了三下。
法希什么时候才能揣度出自己并没有离开卢浮宫,索菲不得而知。看着兰登的窘态,她也开始怀疑把他逼到男厕所的一角,是否是恰当之举。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祖父尸体的样子,像一只展翅的老鹰而又一丝不挂。曾几何时,祖父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但奇怪的是,她现在却并不为祖父之死感到悲伤。他们已成了陌路人,他们的关系在一个三月的夜晚就决裂了。那件事发生在十年前,当时索菲二十二岁。正在英国一所研究生院读书的索菲提前几天回到了家,目睹了祖父所做的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是她不应看到的。那天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
震惊而蒙羞的索菲不接受祖父煞费苦心的辩解,立即带着自己的积蓄搬了出去,找了间小公寓与几个人合住在一起。她发誓永远也不向别人提起她的所见所闻。祖父又是寄明信片又是寄信,想尽一切办法要与她取得联系,乞求索菲给他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如何解释?
索菲仅做了一次回复——让祖父不要再打电话给她,也不要在公众场合等她。索菲担心他的解释会比事情本身更可怕。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祖父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如今,索菲衣橱抽屉里还原封不动地存放着十年来祖父写给她的信。祖父恪守承诺,满足索菲的要求,再也没有打电话给她。
直到今天下午。
“索菲吗?”祖父的声音从留言机中传来显得格外苍老。“很久以来,我一直尊重你的意愿……我也不愿打这个电话,但我必须告诉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这么多年以后,又一次听到祖父的声音,索菲站在公寓的厨房里不寒而栗。祖父温柔的声音带回了许多童年的美好回忆。
“索菲,请听我说。”祖父用英语说道。索菲小时候,祖父就对她说英语。在校练法语,在家练英语。“你应该理智起来。读过我给你写的那些信了吗?你还不明白吗?”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必须立刻谈一谈。请满足祖父的这个愿望。立刻打电话到卢浮宫来找我。我认为你我的处境都极其危险。”
索菲目不转睛地望着留言机。危险?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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