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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辺将车开去郊区一处废弃工厂。他将车停在树下, 拉开后车门, 当着司茵的面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司茵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往里一缩,惶恐不安, 却极力保持冷静。男人手伸进车内,抓住她的手腕, 一用力,小姑娘像轻飘飘地包袱似的,被他拽到跟前。他一刀切下去。小姑娘紧咬唇齿, 闭眼,不闹不叫,愣是哼也没哼一声。若是换了其它小姑娘,指不定已经哭成什么模样。那刀切下来, 冰凉地刀背贴着司茵的手腕摩擦。她清楚地听见男人一声冷笑。司茵没有感觉到疼痛,手腕绳索被男人切断,她的双手放松。她活动一下手腕胫骨,抬眼望着男人,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你人情。”男人看她的眼神冰冷,说话也没有温度。但他一看见睡眼惺忪的悠悠,眼神顿时温柔,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弯腰将悠悠抱起来,替小不点顺毛,“你们得罪了谁,自己心里没点数?”男人的眼神反差,让司茵惊愕。她下车,打量四周空旷的荒野,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罗辺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她:“给你爷爷打个电话。让他来见我。”“我爷爷?”司茵一脸茫然,表示不明白,“先生,您是不是绑错人了?我一个孤儿,哪儿来的爷爷?”男人眉头一紧:“孤儿?老油是你什么人?”“师父。”他愣了一会,摇头笑出声,坚持让她给老油拨电话。司茵按照他的吩咐,拨通老油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她刚“喂”一声,手机被罗辺夺过去。“我是罗辺。尤队长,好久不见。”男人做事利落,直接了当说:“小姑娘目前很安全,你们买好机票,明天晚上我们机场碰头。她拿了冠军,而且在自己身上押了重注,让那伙人至少损失千万。他们怀恨在心,便私下收买了几个亡命徒,想要了她的命。这些人做事不择手段,赛方安排的酒店里有他们的人,为了安全,我建议你们换一个更安全的酒店。”“罗辺,你别乱来,你已经走错一步,不要再走错第二步!”老油捧着手机,浑身止不住地颤,“小司茵只是我的徒弟,不是我的孙女,你要想跟我算账,冲我来。”罗辺:“我跟你的账,以后再算。先离开首都,你们人生地不熟,留在这里很危险。”老油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要帮他们。他不解:“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欠小姑娘一个人情。”小泰迪在罗辺怀里睡着,他利用耳朵与肩夹住手机,转身将悠悠递给司茵,让她先帮忙抱着。司茵从男人手里接过悠悠,看着小家伙恬睡的模样,终于明白男人所说的“还人情”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男人一直和悠悠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悠悠过得很开心,男人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不少。她猜测,大概是这一人一狗,成了彼此的精神依托。罗辺挂断电话,去捡了一些干柴,生起一团篝火。他在火堆前坐下,用匕首划开一只罐头,挑起一块火腿,放进火里烘烤,直到冒出油星,四边泛焦,才递到司茵跟前。司茵小心接过,道了一声谢谢。吃过东西,司茵抬眼去看罗辺。男人的面庞被火光照亮,他皮肤很白,那条疤颜色深且扎眼。她问:“你跟老油之间,是有过什么过节?”提及这,罗辺眸光一暗。罗辺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奶奶。十年前,他和奶奶共同养育一条罗威纳。这条罗威纳叫阿卡,体格大,外表凶悍,却是只很通人性的犬。被富商李宇瞧上,要花高价购买,奶奶拒绝,李宇便找人毒死了犬。阿卡死后,奶奶伤心过度,心脏病突发,不久便也去世。那会儿罗辺被保送首都大学,他在校内校外,老师同学眼中,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孩子。罗辺去找李宇算账,对方承认毒狗的同时,并对他冷嘲热讽。他被激怒,大打出手,导致对方左眼失明,因此被判刑。当年他愤愤不平,觉着世界不公,凭什么警察不抓那些真正的恶人,而抓他这个替天行道的好人?他不懂,也不甘。当初抓他的是老油,也因此,他记恨了老油十年。十年倏忽而过,他在牢里蹲了多年,出狱后已经与社会严重脱节,前程也因此断送。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将这样,在老旧潮湿的租房里勉强混过一生,人生一片灰暗,没有光明可言。在他低谷抑郁时期,突然有个人找上门,想帮他复仇,还要给他钱。他答应下来,既能复仇,又能拿到一笔可观的钱,对现在废材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与其继续现在这样阴暗看不见光明的生活,倒不如拿着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在遇到悠悠之前,他是这么想的。可悠悠到来之后,他忽然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为了让悠悠有一个舒适的居住的环境,他将潮湿阴暗的租房收拾地干净整洁。每天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是拉开窗帘,让家里被阳光普照,一片亮堂,不再潮湿阴暗。每天清晨和傍晚,准时带悠悠出门,沿着三江大桥散步。虽然吃得依然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