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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正是他最怕的,做梦都会吓醒的一个人。
老疯子时不待嘻嘻哈哈一阵笑,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露出光溜溜的肚皮,嬉皮笑脸地问成大器道:“怎么样,成兄?老头子的肚皮和女娃娃的肚皮是不是一样的感觉,有点滑不溜秋的不?老子为了骗你这王八蛋,还抹了半斤猪油。”随手又在肚皮上摸了一把,凑在鼻子道:“嗯!不错!不错!好香,好香。”那老疯子的肚皮褶褶皱皱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有几辈子没洗了,成大器不由一阵恶心,差点就吐了出来。一张脸也因此臊得像猪肝,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
那老疯子把成大器奚落够了,才从床上跃了下来,跳上旁边的桌子,一边搔头挠腮地怪模怪样地看着成大器,似乎觉得世上好玩之事莫过于此。一边嘿嘿地阴笑着,成大器僵硬地站在哪里,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周身上下都毛骨悚然、冷气直冒。
又见那老疯子不伦不类地穿着新娘子的大红衣裳,头上还歪歪斜斜地插了两只大红花。实在说不出的恶心恐怖,差一点就晕过去了。又半分也挣扎不得,只是两眼哀求地望着老疯子。
那老疯子跃下桌子,摇头晃脑地踱道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颊嘻嘻地调侃道:“新郎倌,也不看看你脸上有多少皱褶了,怕是有孙子了吧。这么大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怎么你怕了?你杀人抢亲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怕,这时候才知道怕了,不晚了吗?”
那成大器嘴里呜呜的,却说不出话来。那老疯子又笑嘻嘻地顺手解了他哑穴,讥道:“成大帮主,是不是死不瞑目?你给我说一个抢亲的理由,说动听了我自然饶你不死。”
成大器哑穴虽解,可是腋下之穴并没有解,还是动弹不得。只得低眉顺眼地道:“师叔,在下知错了,望师叔看在洪帮主面上,饶了在下这次。”成大器平时和洪大寿都是以兄弟相称,虽然永乐帮的人都知道那洪大寿是老疯子时不待带出来的,都尊他为师叔,可是成大器向来仗着自己在永乐帮的功劳,只是和帮主洪大寿一样称呼时不待为师哥。此时被人拿住把柄性命攸关,只有自降身份,搏得老疯子好感。
谁知那老疯子冷笑几声道:“你这厮可恶之极,还有脸提洪帮主。你篡逆谋反,祸害安必胜一家。在帮中称王称霸,排除异己,洪帮主一世英名,让你这厮给毁了,你还有脸面在我面前提洪帮主三字?”
那老疯子本来就是一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想不到却能说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来,顿时就把成大器给问了个哑口无言。那成大器挣扎了半晌方勉强道:“师叔,你这话差矣,普天之下向来是能者居之,安必胜性格软弱,本就不是当帮主的大才,早晚也会被人取而代之,在下不过是先行一步。这事也不是在下开的头,就说当朝那赵家官人,还不是黄桥驿黄袍加身,夺了大周柴家大权,方有了当今天下。”
那老疯子呵呵一笑,不无嘲弄地道:“你这厮巧言令色,为自己强辩。其实胸无点墨,这赵家官人的事。莫不是闻正贤那厮要你装门面,自己为自己大逆不道找借口罢了。”
成大器让老疯子说中心事,不由一张脸涨得通红,垂头丧气地说不出话来,那老疯子又冷笑道:“成大器,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但你谋反篡逆是实。你把我好好一个永乐帮我师弟的一番心血,搞成了人人唾弃的乌烟瘴气之所,我时不待无论如何也饶你不得。”说完,怪笑着拍了几下手。
只听得一阵脚步响,一个彪形大汉领着几个卫士一拥而入。那彪形大汉人正是那大阳手吴彪,原本是洪大寿的贴身卫士,对洪大寿是忠心耿耿,深得洪大寿信任。洪大寿死时将他提为执法堂堂主,大阳手吴彪平日为人低调,在帮中甚有声望,成大器和闻正贤投鼠忌器,一直不敢拿他怎么样。这次老疯子清理门户,也就按洪大寿的嘱咐启用了他。那几个人进屋对老疯子抱拳齐声道:“见过师伯!”
老疯子脸上顿时露出肃然之色,厉声喝道:“吴堂主,把成大器给我绑了,收监看押!”
成大器知道大事已休,不由乖乖受缚。成大器原来是一孤儿,幼时为了生计被送到少林寺做了俗家弟子,学了一身好本事。后来被洪大寿收在帮中,跟着洪大寿南征北战,屡立奇功,深得洪大寿喜爱。但此人好大喜功,为人轻浮毛躁,实不足以担当帮主大任。洪大寿死后,成大器原以为自己会接洪大寿的班,顺利当上帮主。谁知洪大寿临死之时,却把帮主之位传给了做事比较稳重,却比他晚进门的安必胜。
成大器从此心生怨恨,常常仗着自己的功劳处处刁难安必胜。安必胜是一个颇有气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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