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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降匈奴者,皆不得受。同时废除故约,强迫匈奴遵守新约,为日后汉匈关系的发展投下了一道阴影。
始建国元年(9年),王莽经过多年经营之后终于代汉,建立新朝。为了树立新朝的威信,彻底消除汉朝在四周少数民族之间的深远影响,王莽派出大批五威将为使者,周游四边,宣扬新朝奉天代汉的符命,收缴汉朝颁行的印绶,更以新室的印绶,一律贬原“王”为“侯”。出使匈奴的五威将王骏等携印文为“新匈奴单于章”的新印至单于庭后,命乌珠留单于缴上汉朝故印,颁授新印。单于不知印文已改,准备交上故印。此时左姑夕侯苏在单于身旁,提醒单于察看新印后再交故印,单于却认为新朝没有任何理由改变印文,坦然将故印上交,接受新印后没有察看印文,便命置酒款待使者。夜阑酒罢之后,王骏等人虽以欺诈手段骗取了故印,但心情却不平静,生怕单于察看新印后再出事端,为断绝祸根,一名随从将故印椎破。天明之后,单于果然遣人责问改动印文,将位于诸侯王之上的“匈奴单于玺”贬为与诸侯平行的“新匈奴单于章”一事,请求归还故印。王骏捧出已经破碎的故印,诡称天意如此,故印自碎。单于无可奈何,只好遣弟弟右贤王舆奉牛马随使者入朝,上书求另赐印绶,却被王莽一口回绝。
平帝元始时,王莽曾命护乌桓使者遍告乌桓百姓,拒绝向匈奴交纳“皮布税”。乌桓最早役属于匈奴,武帝元狩四年,霍去病大败匈奴左贤王,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塞外,置护乌桓校尉监护,断绝其与匈奴的往来。此后,乌桓只是依照惯例,每年向匈奴交纳皮布税。但至平帝时,乌桓突然不再纳税,匈奴大怒,出兵掳掠乌桓妇女弱小一千多人,勒令乌桓以牲畜来赎。王莽曾命匈奴归还乌桓被掠人口,但匈奴一直拖延不遣。乌珠留单于早已对王莽强定四条约定,禁止乌桓纳税之事心怀不满,此时更被易印之事所激怒,因此,在王莽拒绝更换印绶后,遂以归还乌桓被掠之人为借口,遣右大且渠率万骑屯兵于朔方塞下,耀武扬威,伺机入侵,与新朝的关系顿时紧张起来。
就在北境剑拔弩张之时,西域又起风波。王莽妄贬诸国国王为“侯”,已激起诸国的普遍怨恨。始建国二年,贪名远著的甄丰被任命为右伯,将奉职于西域。车师后王须置离得知这一消息,唯恐甄丰索求不已,于是密谋归降匈奴,不意走露消息,被都护但钦所杀,其兄狐兰支遂率部众投降匈奴。此时,乌珠留单于不再顾及四条约定,不仅纳降,而且出兵助狐兰支反攻车师。西域戊己校尉史陈良、终带等人见西域局势不稳,匈奴又将大举进攻,于是谋杀戊己校尉刀护,自称废汉大将军,尽胁戊己校尉麾下士卒及家眷逃入匈奴,被单于任命为乌贲都尉。面对动荡不安的形势,王莽更急于立威于匈奴,竟然改匈奴单于名为“降奴服于”;召募征发天下囚徒、丁男、甲卒三十万人,遣立国将军孙建等十二位将军,准备十道并出,远逐匈奴于丁令;又预分匈奴土地为十五份,立呼韩邪单于子孙十五人为单于。始建国三年,王莽为实施分匈奴为十五单于的计划,遣中郎将蔺苞等将兵万骑,携带大批珍宝至云中塞下,企图召诱呼韩邪单于诸子,乌珠留单于之弟、匈奴右犁汗王咸与其子登、助三人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译者诱骗入塞,咸被胁拜为“孝单于”,助为“顺单于”,厚加赏赐,送登、助二人至长安,实际上是扣作人质。王莽公然强立单于以扰乱匈奴,乌珠留单于大怒,遣兵攻入云中益寿塞(位于内蒙土默特旗),大肆杀掠吏民。此后,单于又命令左右都尉、缘边诸王均率部入塞侵扰,大者万余人,中者千余人,小者数百人,杀掠掳夺吏民畜产,损失不计其数。王莽不顾将军严尤的谏劝,一意孤行,继续往北边调动部队,由全国各地征发民役,转输粮谷,百姓被迫放弃农耕,挽车者相望于道,天下骚动不安。部分将领士卒先至北境,因大军未曾集合完毕,不敢出击匈奴。更为荒唐的是,王莽如此大规模调集部队,只是为了向匈奴炫示武力,事先并没有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作战计划,十二名将军又未指派主帅,所以各行其事,互不相辖,大军集屯于北境,只能是空耗粮谷,疲惫士卒。不仅没有恐吓倒匈奴,反而先扰乱了自己。北境自宣帝之后数世不闻烽火之警,人民繁盛,牛羊布野;自从王莽扰乱匈奴,熄灭几十年的烽火终于再度燃起,不过数年,北境的和平景象被破坏殆尽,百姓流离失所,白骨茫茫,覆盖原野。
北境战事重起,不仅对沿边诸郡汉族百姓是一次巨大的浩劫,于匈奴民众无疑也是一场灾难。何况自呼韩邪单于归汉,昭君出塞后,在匈奴统治阶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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