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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缓缓地走着。
几道晶亮的水洼像一片片凝重的泪痕,他们的步子迈了上去,她的身子一歪,他没有拉住,两个人“ 扑通”滑倒,后背同时发出闷重的声响,禁不住叫疼,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一定对大自然太动情了。这是在警告我们。”叶小歌把她扶起来,帮她掸着大衣,对她说,“我们刚想超脱出来。”
萧小红看着星星,看着看不见的山峦,看着石醉的月亮城,即使什么也没有看见,但她像盲人一样感觉到月亮就在她的怀抱里,她突然抱住叶小歌的肩膀,脸偎在他的怀里,她激动地说,“这里太美了。”
幽僻的世界,郁郁的月亮,有些阴森,可又像在护卫,她看着云彩里的月亮,这平常而又伟大的月亮拱手交给了她。在自由的月下,她不再压抑,以往的孤独化成了月光。这条银子般晶亮的冰层脉脉含情,像有许多心事。
弥望的是更幽深的世界,像一个营地。缕缕月光,又像渺渺的戏台。月光是水,他们在这样的流水上走着。这是望不尽的松林。空气里飘满了松香。她大口大口吸吮着,她要把过去的浊气全部调换过来。
远处有一点灯光。就像在一个大森林的外围,里面充满了诱惑和神秘。他们走近了那点灯光。这是两间瓦房,窗里溢出昏黄的灯光。从窗帘里能看见晃动的人影。
“我们敲门进去吧。”她央求着。“我太想进去了。”
她真的敲响了门。她激动地攥着叶小歌的手。
门露出一道缝,探出一张苍凉、憔悴的脸。
“大妈,”萧小红亲热地叫着,“我们是从城里来的,能进屋坐会儿吗?”
“城里人怎么到这里来了?”老人家不放心地问。
“这里太好了。”她激动地看着这位月亮城的老人,“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有事吗?”老人越来越不放心。
“我没看见过老乡家。”她兴奋得几乎想钻进去。
真的为她打开了门,她冲进去,好像冲进她的新房,里面只有一台土灶和一个点火的火炕。她好像是进门的新娘,脱下高跟鞋,盘腿坐在火炕上。叶小歌入乡随俗,也脱鞋上炕。
老人家点上长长的烟斗,坐在火炕上,问,“年轻的时候,我看见过美国翻译官,我们叫假洋鬼子,就像你们这样,我以为美国鬼子又打回来了。”
萧小红听了放声大笑,叶小歌看着萧小红的酷得让人窒息的妆扮,眼睛笑出泪水。
她突然看见窗外的玉米杆,从炕上跳下来,跑进后院,在没有一穗玉米的荒杆中亢奋地跑来跑去。
老人家对叶小歌说,“最近鬼子又进村了。我在这里消停了几十年,到老了,让我搬迁,说什么美国地产大王买下这里几千亩地,我这把老骨头死也要死在这里。他们赶我走,我就死给他们看。我要是看见赶我走的美国鬼子,就一把菜刀砍死他。”
萧小红突然为叶小歌有些尴尬,老人家万万想不到她想拿菜刀砍死的人就在面前。叶小歌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宽慰她,“您这把年纪,身体这么硬朗,士气这么高昂,让我真正感到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不过您放心,有我在,您的阵地就在。不仅保住您的这片玉米地,还送您一套别墅。”
“什么树?”
“三层小楼。”
老人家用烟斗敲敲叶小歌的头,“你不是酒晕子吧?我的老头就是酒晕子,埋在向日葵下面。他临死还幻想三层小楼。”她指着那片向日葵地。
“您有孩子吗?”
“儿子出车祸死了。女儿嫁给坏人,被杀了。”
“您靠什么生活?”
“这片玉米地、菜园和向日葵地。”
看着冬天的荒凉,颗粒无收的荒凉,叶小歌当即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她,“这是五万现金,我的一点心意,信封上有我的地址和电话,您的后半生交给我了。”
老人家打开信封,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摞摞还未拆封的现金,“我们萍水相逢,为什么你……?”
他笑笑,“因为我是酒晕子。”
十二
进了帐篷,点上油灯,地铺垫在肥沃的稻草上。
叶小歌骄傲地在她面前挥舞着百花山开发图的卷轴,久久没有打开。
萧小红看着他的身子在帐篷的抖动中无限延长,“我怎么觉得你要荆轲刺秦王?”
他神秘地说,“我就是要刺你。”
他终于打开地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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