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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相当可怕的阴谋﹐这个人的地位﹐再进一步﹐那就只有国王这个位置了。所以﹐他要改变地位的行动﹐必然是一场政变。
不论是利用军事行动来完成政变﹐还是利用降头术来完成政变﹐政变的必然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混乱、屠杀、死亡、斗争。
一个国家政变的结果﹐不但影响一个国家﹐还可以影响邻近的国家﹐也可以影响世界局势﹐影响会扩大到什么程度﹐谁也不能预测。
这个阴谋﹐看来已进行得有一些日子了﹐不然﹐猜王不会说“还没有准备妥”。还没有准备妥当﹐就是正在准备之中。
作为这个大阴谋的主角﹐如果有意利用降头术来达到他的目的﹐那么﹐史奈大师自然是最终的选择﹐因为史奈大师是降头师之王。
史奈怎么会和军事强人合作﹐连屋主人都表示怀疑﹐那是另一个问题﹐问题是﹕军事强人道到了凶杀﹐那自然应该是史奈大师的挫折﹐看来史奈大师﹐也道到十分强硬的对抗。
一时之间﹐思绪紊乱之极﹐再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温宝裕的情形﹐显然和我一样﹐因为我向他看去﹐只见他双眼乱翻﹐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要是他问得出﹐他早就发问了。
陈耳停了片刻﹐才继续说﹕“这是一个惊人的阴谋﹐对国计民生的影响之大﹐无出其右。主谋者﹐听说找到了降头师的支持。”
我和温宝裕﹐都发出了一下呻吟声。陈耳又道﹕“主谋者十分嚣张﹐以为有了军事和降头术这两张皇牌在手﹐绝没有不成之理﹐所以﹐在几次不同的场合中﹐酒后得意志形﹐连不久要重建王宫的计划﹐也对人说了出来。在这次情形下﹐自然阴谋在进行一事﹐也就不是十二分的机密了。”
我直到这时﹐才缓过了一口气﹕“那……国王难道不设法应付?”
陈耳叹了一声﹕“国王虽然要设法应付﹐可是用什么来应付?国王除了国民的衷心拥护之外﹐早已不接触实权了﹐权力会在阴谋者的手中﹐现在﹐看来连史奈大师﹐也早成了主谋者的同党﹗”
我感到一股寒意﹐背叛阴谋一展开﹐被背叛的一方﹐有时在明知会有什么事发生的情形下﹐竟然无法可施﹐只好眼睁睁的看著事情发生﹐这和神智清醒﹐被绑在木椿上一刀一刀割死一样﹐痛苦的煎熬﹐至于极点﹗
温宝裕愤然道﹕“国王既然极得国民拥戴﹐自然应该有忠于国王的勇士﹐挺身而出﹐保护国王﹐消除阴谋﹗”
陈耳听了温宝裕的话之后﹐双手掩住了脸﹐好一会﹐才放开了手﹕“当然会有这样的人──我﹐就﹐是﹗”
他那“我就是”三字﹐每一个字之间﹐都停顿了一下﹐说得极强有力。
我和温宝裕都望向他﹐自然也都看到自他脸上现出来的那股深切的悲哀。
他叹了一声﹕“像我这样的人﹐当然不止一个﹐可能有成千上万﹐可是有什么用?像我﹐是高级警官﹐又有一些武器﹐但是怎能和全国的正规军队为敌?怎能和史奈大师这样身分的人为敌?就算知道了阴谋的一切程度﹐也只好看著它发生﹗”
我和温宝裕仍然无话可说﹐陈耳又道﹕“局势如此紧张﹐所以主谋者忽然道了凶杀﹐消息一传出去之后﹐军方才会那么紧张﹗”
我想起警局中的情形﹐仍然有点寒意──不是猜王开路﹐我们根本离不开。我也忽然想到﹐在这件事上﹐猜王和史奈﹐似乎立场并不一致﹐虽然猜王是史奈派来的﹐他们两人之间﹐显然有矛盾﹔猜王认为“还没有准备妥当”﹐可是史奈已动手了!
温宝裕“啊”地一声﹕“这样说来﹐刺杀军事强人的凶手﹐一定是忠于国王的勇士了﹗”
陈耳苦笑──那是真正的苦笑﹐他的那种凄苦的神情﹐令得我们也如同心口压著大石一样。
他道﹕“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可是在这里﹐事情颠倒得令人难以置信﹗全然可以相反﹗”
温宝裕干笑了几声﹕“颠倒?相反﹗那总不成是军事强人自己派人刺杀自己?”
陈耳缓缓摇著头﹕“应该是史奈大师。”
我陡然震动了一下﹐温宝裕由于吃惊太甚﹐整个人弹了起来﹐以至头“砰”地一声﹐撞在车顶﹐他也不顾得叫痈﹐叫的是﹕“你胡说什么?不是史奈大师已站到了死者那一边了吗?”
陈耳压低声音﹕“这正是事情最诡秘的所在﹐我也是听到……听来的一点消息﹐真正的情形如何﹐我一点也不清楚﹐因为我不是降头师──”
我叹了一声﹕“你快点说吧﹐别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