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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跌落于废墟之内,也被烧成焦炭的一具女尸。
他们都想错了。
娜达。勃勒提劳在家。
受病痛困扰、行动并不方便的娜达不常出外,但考虑到冬季已与休猎期一起走到尾声,邻居们想到她的情况也没差到必须终日卧床,于是都推想她是搀着拐杖到外面透透气,又或者是出去另一个村落去购置什么。
也有人怀疑过是不是昨天那对年轻男女的作为,时机之巧合,让人不得不多作猜想。这个说法很快又被其他人驳倒,娜达一人在家,昨天还愿意开门让他们两个进去,这本身便意味着什么,起码这不是一次随性而起的入室抢劫,娜达也没蠢得轻信一对外来人。她身上没有任何被捆绑的痕迹,从主卧室里一个大洞来判断,她本来正躺在床上熟睡,火势并不能惊扰她的酣眠。
娜达更像是不愿呼救,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北方人是培斯洛大陆里对魔法最有迷思的一群,他们自然也对这场怪火抱有畏惧之心。也抱著有朝一日可能会有人追查线索的想法,勃勒提劳家的屋子得以原封保存,谁都不敢捡走一块砖头、一片碎破璃。半个月后,娜达被安葬于西北方向、数百里外的一个山谷旁边,那里也明显发生过一场火灾,然后又被人填平。
至于她的儿子,古布亚。勃勒提劳,自此没有人再见过他一面。
靠在巨石旁边的极夜放下吞边的爪子,朝不远处眯起眼睛。
塞拉菲娜。多拉蒂朝巨龙做了个手势,示意牠先停手,然后转过头去向站在她身边的路迦伸出手去,语气里却仍旧听不出情绪。“把你的剑借给我。”
后者并没多问因由,闻言仅仅抽出了腰间长剑,递到她手中。塞拉菲娜掂过剑身,试了一下它的重量,确定不会脱手之后便向着古布亚。勃勒提劳走去。他躺在地上,已被龙息烧成一具不辨容貌的人形,双拳紧握,蜷缩着身体面向她。他至死也没说过一句遗言,或者是吐露出任何对他们有利的情报。从这一点来看,古布亚已经明白自己再无法左右大局,才会决定带着自己身上的秘密一心求死。
一个只想死的不死之人。
巨龙金目之中的黑色竖瞳紧缩成针状,牠往路迦投去一瞥,却不像极夜所预料的、贸然对塞拉菲娜出手──谁都知道龙族最是护食,一旦认定了这属于自己,便不可能再让给旁人,塞拉菲娜已触犯了牠们的禁忌,永昼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也是正常。
黑发的法师朝牠摇了摇头,示意后者不要妄动。
他大概猜出了塞拉菲娜。多拉蒂想要做什么。
在两兽一人的注视之下,女孩随手挽过一个剑花,动作之俐落,甚至让路迦也挑了挑眉。
──下一秒钟便往古布亚的胸膛砍去!
这并非泄愤。
她若想宣泄自己的屈辱与恨意,大可以选择比龙息更痛苦的刑罚,直至她看够了古布亚狰狞的表情,直至她觉得满意,才予对方以一个真正的死亡。然而她既没有这样做,也不打算去。
古布亚。勃勒提劳的恢复能力不容小觑,无论是雪崩还是火焰都无法置他于死地,那么能够连灵魂都焚烧殆尽的龙息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在她心里也成了疑问。塞拉菲娜甚不愿意为对方再留下一次可逃之机──被砍碎撕烂、然后被永昼吞进肚子里去的话,生命力再强的种族也会死了吧?
在砍下去之前,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塞拉菲娜。多拉蒂皱起眉来,以剑尖拨了拨眼前理应还未死透的尸体。她也曾在山谷里举剑杀敌,自然知道活人与死人之间有什么分别,而砍上古布亚的身体时,触感、所需要的力道以至于收刀时的滞涩感,都与活人不太一样……若果要形容的话,古布亚反倒有几分像是一副正在腐朽的尸体。
说不通。
几乎是一得出这个结论,她便又偏过头去看路出。连塞拉菲娜自己都没意识到,每当有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于她眼前,在路迦身上找解答已经成为习惯。
这一次他仍然没令她失望。
“的确是死了。”风向骤转,路迦略有些不适地眯起眼睛,双手仍然放在裤袋里面,身后披风一角翻飞,眼下的泪痣让双眸看起来更显深邃宁静。“矿石并不能使他永生,它所能作的便只有赐死人以与活人无异的活动能力,除此之外,他们没有感情、不会流血、不会心跳,不会呼吸。本质上,古布亚也是一个失败品,他只是最幸运又最不幸的一个。”
论突破,他们在古布亚身上固然有过进展;论成功,矿石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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