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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买个大点的别墅,在洛杉矶要花费两百多万美金。”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又想通了的样子,“好在生意还过得去,只要把开第三间加工厂的计划推迟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我似笑非笑地听着他的讲述,心中却并不平静。我一忽儿计算着自己这次出差如何可以更好的节约下周局长给的那一丁点补助,一忽儿又想着两百万美金的房子是什么样的。环顾前后左右的乘客,虽然都是在经济仓,并且几乎都其貌不扬,可是一想到这里很多人都和这位两厂之主的小老板不相上下,经济成功,有家有室,我突然觉得苦苦思考生死大事实在有些无聊。
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想着,飞机已经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徐徐降落。虽然我清楚知道百分之四十的飞机出事都是发生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不过这次我不但没有出冷汗,而且一整夜都没有好好睡觉的我精神饱满地走下了飞机。
我闭上眼睛深深做了几次深呼吸,不错,我吸进的是美国的味道。正如每个人有自己的味道一样,每个国家也有其独特的味道。如果说一个人的味道主要集中在腋窝里的话,那么一个国家的味道就是集中在它的国际机场里。这并不是说那里的味道就特别重,而是那是你刚刚抵达,踏进这个国土的第一步,可以鲜明的感觉到不同气息的地方。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这种我始终无法描述的美国味道深深的进入我的脑子里。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中我除了聊天就是自己想一些深奥的哲理,总不让自己的脑子在太平洋八千尺的高空上闲下来。所以,这一刻当我的身体落在地球这一边的美国国土时,我的脑袋仍然还是留在中国。
我需要这段从走下飞机到海关闸口的时间来把大脑转换过来,至少让我的大脑适应这里的气味,何况我知道,无论是海关还是移民局都会对夹杂在中间的旅客检查较松。在移民局里,黑人移民官把我从头到脚认真的看了一遍,似乎对我“回来母校看看,顺便把毕业文凭拿到手”的理由并不满意,不过在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后,我还是过了这一关。在行李处提起自己的小箱子向海关走去,大概是在移民官那里时间久了的缘故,我的心情有些紧张。
“请打开你的箱子。”这次是个白人官员。
我把箱子打开,白人官员小心翼翼的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在里面翻查,当他把手伸进里面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他的表情有异,随后他把手拿出来,故作镇静地看着我。我注意到他的手已经触及了柜台下的红色按钮。果然,两个站在过道两旁的武装关员立即从左右向这边急速靠拢过来。大概是由于我的两只手都在他们眼睛看得见的地方吧,所以他们只是把手放在配枪上,不过那表情就很严峻。旁边的旅客显然比我还紧张,我在被带进海关小房间时,瞥见那位刚才和我坐在一起的两厂之主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接着又显出一副再次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
在海关的小房间里,其他的关员都纷纷的让开。那两位武装关员在我左右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拉开架式站定,那位首先打开我箱子的关员会合另外一位看起来比他级别高,经验老到的关员开始一件件拿出我的行李。我想,还好,再多省,我都会在出差时买上两三条新内裤带着,否则,被外国人检查出来内裤上有污迹,比查出有毒品还让我丢人。在他们两个一件件小心翼翼拿出我花了一个小时才收拾好的箱子时,一位西装便衣悄悄走进来。我想这一定是FBI的常驻机场代表了,我松了口气。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左右两侧的彪形大汉浑身一抽,才注意到开箱子的一位关员正用两个手指从箱子底缓缓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白粉状物品。我随即注意到那FBI也神情紧张起来,我左右的两位武装关员也不自觉地向我挪近了一点。
“这是什么?”那个关员一边用锐利的蓝眼睛看着我,一边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小刀轻轻戳破塑料袋,用刀尖粘了一点,然后小心地举起来,伸出他舌苔很厚的舌头舔了一下。
“毒品!纯度还很高。”他放下手来,假装轻松地样子,“先生,我想………………”
“长官,我想在你想之前先听我解释一句。”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那是洗衣粉,味道和高纯度加料的海洛英差不多!”
那个关员怔了一会,求助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西装,西装走过来,也试了一试,显然他也拿不定主意。西装和两位海关的关员退到旁边的另一间小房间里,我左右的两位武装关员示意我坐下,然后一左一右的坐在我旁边。不知道是他们两位中哪一位身上发出的味道让我坐立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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