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胡斐哪里会听他的解释?他转过身来望着路过,正色道:“路大侠,我敬你仁义宽厚,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若要为他求情,我也只好得罪了!”
仁义宽厚?这个评价还真不错。路过笑了一笑,道:“胡兄弟,你要杀他还是放过他,是有仇必报还是宽大为怀,都是你的决定。我就算要表达仁义宽厚,也不会无耻到用你的杀父之仇来做人情。之所以让你稍等一下,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否则,只是怕他这一死,真正下毒之人是谁,就再也不知道了。”
胡斐愣了愣,平阿四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他亲眼所见是阎基在两人的兵器之上抹的毒药,不是他,还有谁?
程灵素却想起一事,问道:“你与田归农认识,可有给他什么毒药?”
石万嗔稍稍缓和的脸色忽然又变得青灰,道:“没……没有……”
“没有?”胡斐冷然反问,压迫于无形。
“有,有。”石万嗔连忙道,“早些年,他是问我要过一些药物,但是用来改进他们天龙门的秘制毒药,我并不知道他是要去毒杀令尊大人。”
路过道:“这么说来,是田归农借了石万嗔的毒药,指使阎基下毒,借苗人凤之手毒死了胡兄弟的父亲。胡兄弟,你道这仇,要怎么个报法?”
胡斐道:“除了苗大侠,一个都不放过!”
路过点头赞好,看原著里,胡斐对苗人凤要杀不杀,最后非把两人逼到你死我活的境地,真是急死他这个读者了。果然这种作者留下的别扭,还是得靠读者来走一趟,这不,轻轻松松就马到成功了。
他又问道:“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悬案。有个恶霸欺负了一家贫苦百姓,一个少年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制服了恶霸,逼她向贫苦老百姓谢罪赔礼。可偏偏这时候来了另一个女侠,女侠据说是恶霸对她有恩,所以要救了这恶霸三次,所以这一次,她出手相救,引开了少年侠士。因此,没人管束的恶霸就此杀了贫苦百姓一家人。胡兄弟,你道,这个仇,应该找谁报?”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无论是胡斐与程灵素却都十分明白他在说什么。胡斐从广州追到北京,就是为了杀凤天南,为钟阿四一家报仇,中间几次受到袁紫衣拦阻,哪知后来才知原来袁紫衣也是要杀凤天南,但却要先救他三次,以报答生育之恩。
胡斐一愣,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路过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恶霸那把刀在少年侠士眼前已经是无用之刀,但是因为女侠的缘故,变成了一把杀人之刀。苗人凤的那把刀在胡一刀面前也只是一把寻常刀,切个小伤口伤伤人而已,却在田归农与阎基的合力之下,变成了一把见血封喉的杀人之刀。胡兄弟,你能与苗人凤放下恩怨,这是很明智的,他毕竟无心伤人。但是,你却一心只杀凤天南,对于女侠与之是否有仇却从来连想都没想过,这个……咳咳。”
胡斐神情大惊,手里一把刀居然举不起来分毫。路过万分同情地看着他,道:“胡兄弟不必如此震惊,我刚说过,有心与无心很是重要的。女侠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袁姑娘,我说的对么?”
他也不过是一直义愤而已。那袁紫衣的人品比程灵素差了不是一点两点,除了长得稍微好看点,还有些什么好?程灵素如今是他罩,他自然得为她作想,最好砍断了她对胡斐的念想,免得要胡斐跑腿时,最后他也不得不跟上。
胡斐一惊再惊,听到他这么问,忽然跃至窗边,一把推开窗子。只见外头一个人缁衣圆帽,正要离开,却不是袁紫衣——或者尼姑圆性——又是谁?
胡斐又惊又喜,道:“袁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圆性顿了顿脚,没有回头,立刻又走。胡斐跳出窗子要追去,路过也来到了窗边,道:“袁姑娘不说点什么?”
圆性这才停步回头,眼眶红红地道:“路叔叔,你说得对,钟阿四一家的死,我难辞其咎。我既然犯了杀戒,更应该潜心向佛。你别再劝我了。”
路过愣了一愣,劝?他劝什么了?
只听圆性又道:“胡大哥,我听说田归农带了大批武士要来沧州截杀你,怕你不知情,所以来报个信。现在知道你与路叔叔在一起,田归农自然不是对手。以往之事,是我对你不住。你……多保重。”
她说完就走,胡斐急了,忙道:“你别把路大哥的话放在心里,他是见你避人不出,才故意激说。你一片侠义之心,我们都知道。凤天南虽是你父亲,但他害了你母亲,也害了你,你想杀他的心比任何人都重……”
“这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