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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古里古怪地一笑,道:“刚刚他们对你顶礼膜拜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们把你当成了倭国失踪十余年的一位高手,决不会对你不敬。丁总兵现在宁德荡寇,顾此失彼,如果你肯帮我,一定可以将此地海寇剿灭。早除贼寇,福建百姓少受不少祸害呀”。
吴天德定定地瞅了他一会,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为善为恶,全在一念之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田伯光大喜,道:“好,上了船之后你不要让他们缠着你,我再和你细谈”,说着转身奔到雾隐雷藏身边,用倭语告诉他,西园寺大人已经决定和他们一起离开,雾隐一听喜得手舞足蹈,连忙毕恭毕敬将吴天德这位活祖宗请上船去,拔锚起航,田伯光上船才见这艘船上穿藤甲的武士竟有百人之多,若是人人都有被他杀掉的那四个人的实力,那这雾隐的真正实力确也不可小觑了。
将吴天德请进船舱,雾隐雷藏大现殷勤,他见田伯光的手语似乎吴天德看得明白,便请他向吴天德讲解自已的意思,过了会儿,田伯光向吴天德使了个眼色,吴天德会意,打了个哈欠,坐到船舱里的矮榻上。
田伯光对雾隐嘀咕几句,雾隐连忙起身施礼,退了下去。田伯光四下看看无人,连忙掩好房门,凑到吴天德面前道:“田某现在在倭寇里叫服部千雄,我且向吴将军讲讲这股海盗的情况,到了龟岛,咱们再见机行事”。
吴天德怔道:“龟岛?”。田伯光道:“正是,那岛在福州外海几十里,岛上本来最多龟鳖,是以渔民们称之为龟岛,现在被这股倭寇占据,刚刚这人叫雾隐雷藏,就是龟岛头头”,望了望吴天德脸上古怪神色,田伯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两人忍不住怪里怪气地笑起来。
两人细细谈了一会儿,倒让吴天德听了一个蛮传奇的故事。原来,田伯光是福建一个叫忠门镇的地方的人,和丁纪桢从小便是一对儿偷鸡摸狗的痞子,整日里偷鸡摸狗,田伯光是个孤儿,那丁纪桢的父亲却是个读书人,儿子这样不争气,让他又气又怒。
有一次邻居找上门来告状,说他儿子又在外面闯祸,老秀才气得爆跳如雷,儿子回了家,便拖他到祖宗牌子前跪下一顿家法,丁纪桢被打得吃不住劲儿,和父亲厮打起来,拿起一把菜刀吓唬父亲,不料一时失手将父亲右手四根手指都切了去,看见闯了大祸,丁纪桢吓得连夜逃离家乡,不知去向。
田伯光剩下一个人,继续混了两年日子,开始给渔民帮工混口饭吃,有一次救了一个浑身是伤、溺水欲毙的倭国人,那人天生聋哑,田伯光虽然是个痞子,却颇讲义气,居然一直照料那个残废,后来那倭国人便比比划划告诉田伯光要传他功夫,田伯光在他手里吃了几回亏,总算知道这聋哑人居然是个武术高手,虽然言语不通,但是在他比比划划的指挥下,田伯光竟随他学了一身功夫,练成了一手快刀。
又过两年,那场漫延数省的大瘟疫爆发,那聋哑人也在瘟疫中病死,吴天德便按他死前的意思,将他火化了,带着一罐骨灰东渡扶桑,将他送回彼国。在那里又住了两年,学会了倭国语言。
田伯光本是个不良少年,在异国他乡,道德约束感更差,就干起了采花勾当,回到中土后食髓知味,恶习不改,才在武林中闯出个‘万里独行’的诨号来。
再说丁纪桢,离开家乡后,身无一技之长,便参了军,没几年因为海寇偷袭时救了一个大官儿,那人后来升为提督,丁纪桢便也步步高升、官运享通,后来做到偏将,便衣锦还乡置房买地。
丁纪桢是家中独子,他一走,老父气急攻心,病榻缠绵,几年功夫,家产败光,丁纪桢回到家乡后虽将老父接到家中来住,却让他住在柴房中,时而斥骂老父,也不以为耻。
一日,丁纪桢醉酒,劫掠的海盗冲到镇中,见他家颇大,便冲进来抢劫,丁纪桢老父听说急忙赶到儿子房中,正有一个倭寇挥刀去砍他,老父举手去拦,左手也被砍了下来,这老人一急,急叫“我儿快走”,冲上去用口咬住刀背,死不撒口,丁纪桢趁机被一个亲兵扶上马背逃出镇去。
等丁纪桢带了兵杀回忠门镇,老父已被海寇砍死,丁纪桢跪在地上,向着老父尸体磕头,泪尽继之以血,跪了一天一夜,才将父亲遗体安葬了,从此对敌极狠,每遇倭寇必歼之而后快。
田伯光那日被吴天德一番痛骂,奔出去后失魂落魄,不知不觉回到家乡,见到了当年的难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