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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的叛乱,在南安王率领的大军的追击进攻下,只持续了五个月就烟消云散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孟家三口陷入无限的欢喜之中,开始盘算着孟三归家的日子。
进入腊月之后,稻阳府衙随着运粮队去西北的官吏和衙役陆陆续续都赶了回来。
每日一大早,孟秦氏就带着大苹果到府衙去探问消息,衙门里的人总是说孟三还在路上呢。
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那日,前夜孟秦氏几乎是一夜没睡,她总觉得心跳很快,胸口好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孟煜的私塾已经放假了,也在家里呆着。
孟秦氏做好了早饭,看着儿女吃了早饭,她连汤都没有喝一口,就带着一双儿女又去衙门打听丈夫的消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过渡章啊过渡章~
☆、第五章 爆竹声声
一家三口刚走到巷口,天上就开始飘起了雪,雪花刚开始还不算大,一粒粒的盐粒一般;等他们走到稻阳府衙的时候,已经变成鹅毛大雪了。
孟秦氏一手拉着孟苹,一手拉着孟煜,终于见到了府衙的李主管。
李主管听了仆役的回报,忙起身把他们母子三人迎进了签押房。
外面天寒地冻雪花飞舞,签押房里生着一个炭盆,上面吊着铜壶烧着水。
李主管把这娘仨安顿在炕上坐下,亲自给孟秦氏倒了一杯水,这才道:“孟家弟妹,我正要去你家呢!”
他从桌上的一摞文书里取了一封出来,正要递给孟秦氏,半路顿了顿:“弟妹,识字么?”
孟秦氏脸色苍白,点头道:“略识几个字。”
李主管把文书递给了孟秦氏。
孟秦氏打开文书,一目十行地看着。
孟苹和孟煜站在一边看着娘亲。
看完书信,孟秦氏捏着文书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脸已经变得刷白,嘴唇也颤抖着:“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瞪着李主管:“李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娘亲的反应,孟苹和孟煜也都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俩一左一右紧紧依偎着娘亲,盯着李主管。
李主管看着这娘仨,心中也是同情,他叹了口气,道:“也该孟三弟倒霉,战事都结束了,南安王和清远侯厚赏了运粮的吏民,他带着几个衙役同民夫一起准备离了西北回东疆,谁知道刚出发,路上就遇到西戎残余,他和李夏俩人被西戎的流箭射中,当时就没了,其他人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刚刚赶回来……”
孟秦氏脸色灰白,连嘴唇也没了颜色,她刚要再问,外面就响起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相公啊!我的相公啊!你怎能半路把我抛却……”
那是李夏新婚的妻子李云氏在外面哭。
孟秦氏的眼泪滚珠般落了下来。
孟苹和孟煜搀扶着娘亲,也是泪流满面。
相对于外面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们一家三口只是默默流着泪,努力压抑着自己。
李主管还在试图安慰:“南安王和清远侯也都知道了,命人就地收殓安葬,你们和李夏家都是二十两银子的抚恤……”
他看着这默默流泪的一家三口,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临离开,孟秦氏只问了一句:“我相公埋在了哪里?”
李主管拿过文书看了看,这才道:“西北黑水城西十八里铺。”
回家的时候,孟秦氏背脊挺直,一手牵着儿子孟煜,一手拉着女儿孟苹,急急走着。
这时候雪下得愈发大了,整个稻阳城已经被大雪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薄被,就连枯干的树枝上也都覆盖上了一层雪。
走到巷口的时候,孟秦氏踉跄了一下,被孟苹和孟煜搀扶住了。
回到家里,孟秦氏坐在卧室的床上,从怀里掏出李主管转交的银包,扔在了床上,惨笑着道:“看吧,就是这二十两银子买了你爹的命!这就是咱们小人物的命!”
说完,她晕倒在床上。
孟秦氏病倒了。
其实这些日子她早就病了,一直咳嗽,胸部发痛,呼吸也有些急促,只是为了丈夫和儿女,她一直在勉强支撑着,孟三死去的消息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孟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她擦干眼泪,安顿好娘亲,先给弟弟简单准备了些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