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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得不少,家里不用种地日子也还过得去,就是有个毛病,没事爱喝两口烧酒,喝醉了就打女人。
按说这打女人也没什么,农村男人有哪个不打女人的,但这王木匠前头娶过两房媳妇,两个都是挺着大肚子的时候突发急病死的,别人私底下都说是被王木匠打死的,可是人家娘家收了王木匠的钱财都不来闹,别人说点闲话算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再说这个事了。
消停下来以后,王木匠又寻思着想娶媳妇了,但一般家里条件还过得去的人家,哪里会舍得把好好的黄花闺女嫁给他一个老鳏夫,这找来找去的,不知道怎么地就找上许秋阳他们家了。
那时候许家的大肥猪不是刚被偷了嘛,李桂芳那个心疼啊,这亏空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补得上,这大肥猪虽然是喂在他们家里,但实际上还是队里的,到了年尾还是要上交大队统一宰杀分肉的,这猪没了不是得赔嘛,本来一年到头就没挣多少公分,这要再一扣,剩下就更没多少了,一大家子人个个都是张口要吃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要不是王木匠的聘礼来得及时,许家的日子还真没办法过得下去了。
那时候的许秋阳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知道李桂芳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换了一家子救命的口粮,也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伤心,天天晚上偷偷地哭,可却完全没想过要去反抗,只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命,到时候日子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一根绳子拴房梁上把自己吊死算了,只求不要连累家里人。
许秋阳撇了撇嘴,难怪呢,自己刚一来到,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就迫不及待地退位让贤了,原来是早就不想活了呀!
之前的许秋阳认命,如今的这个可不愿意,李桂芳之所以会把婚期提前,可不就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吗,这是要榨取她最后的剩余价值啊,她许秋阳就是有最后一口气在,就不能让她这么给卖了,无论如何也要抗争到底。
想到这里,许秋阳更用力地挖起土来,手掌磨破了沾了一棍子的血,咬咬牙脱下外衣,裹在木棍上继续挖,仿佛只要她不停下来,就有希望一定能出去一样。
可是从夜幕低垂一直到天光大亮,在完全没有趁手工具的条件下,许秋阳并没有挖出一个可供她爬出去的地洞来,报晓的鸡鸣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许秋阳跌坐在门边上,嚎啕大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李桂芳一大早醒来就被她这嚎丧般的哭声给破坏了心情,气冲冲地走过来狠狠提了门一脚:“哭个屁啊哭,省点力气等着过门吧!”
“你要是敢把我嫁给那个老瘸子,我就敢把他杀了你信不信!”许秋阳喊得声嘶力竭。
李桂芳完全不当回事,转身又喝骂起来:“看什么热闹,早饭做好了吗?”
灶房里一番例行的鸡飞狗跳之后,渐渐回归宁静,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许秋阳的绝望也越来越深,难道真的就这样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哐当!”许秋阳好像听到砸锁的声音,她倚着门苦笑一声,这都绝望出幻听来了。
“哐当!”门好像还晃动了一下,大缕的灰尘从头顶上落下来,呛得许秋阳咳嗽了几声,突然发现这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砸门。
“谁,谁在外面?”
“大姐,是我,你再等一下,我很快就能放你出来了。”是许东来的声音。
“东来?你不是去当兵了吗?怎么回来了?”许秋阳惊喜地问。
“嗯,昨天去参加挑兵了,放心不下家里,就瞅了个机会悄悄跑回来看看,刚刚才听小妹说阿妈又收了王瘸子的聘礼,要把你马上嫁过去,大姐,你别怕,我这就放你出去,你去水电站做工,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许东来一边说,手里也没有停下,抡着个大斧头一直砸,饶是这门锁结实,这几十下砸下去也散架了。
“吱呀”一声拉开门,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许秋阳突然产生一种破茧成蝶的眩晕,有一种幸福感从心底深处一点点地溢上来,化成泪珠渗出眼眶。
原来自由的滋味真的那么美好!
“大姐,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在许东来的提醒下,许秋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撒开脚丫子飞快地跑了起来。
“死丫头,想跑!”李桂芳从小路的另一头匆忙赶过来,村子小,从来都不缺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许秋阳被家里关起来的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今天早上许东来刚出现在村口,就有好事者去通知了李桂芳:“你大儿子回来了,说不准是想要帮他姐呢!”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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