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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的确不知道。没关系的。”
颜昇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万语千言,堆积在心里,就是理不出个头绪。
倒是赵真颜笑了,“你不会在等我说‘祝你新婚愉快吧’?”
“不需要,不需要。”颜昇忽然听到那边有广播叫号的声音,听不真切,于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学校图书馆,嗯,大厅。”
说到这,两个人又开始无话。
赵真颜禁不住说:“颜昇,你不要不开心。老人都说,要修很多很多年,才能修成夫妻,多不容易啊,你要好好过。”
她听见那边仿佛自喉咙里发出吞咽什么的声音,“我明白。”
“那好,我挂电话了。”
“等等——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好,我尽量给你找麻烦。”她努力笑出声来,“我真要挂电话了。”
“嗯。回来见。”
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赵真颜产生了某种错觉。她仿佛又感到肚子里有种力量在牵扯着她。自从她醒来后,那个地方就没有痛过了,所以她知道这只是错觉。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一如她这恍若南柯一梦的24小时内,经常做的一个动作。
第三部分 第71节:有酒可要满饮,然后就去远行(11)
你在怪我吗?
对不起了,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我错了。
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你怪我没有告诉他是吧。
他也只能伤心,何必告诉呢。
就让我一个人记得你吧。
我会记得你来过这个世界。
你是我24岁的整个四月天。
对不起
颜晓愚还是死活劝说赵真颜乘第二天早上的飞机返回。
在机场的时候,她们竟然看见颜昇、杜衡,还有杜衡的家人。原来他们也坐早班机去上海,赶赴下一个婚礼举行地。
赵真颜拉着晓愚避进了机场的书店。
她看见颜昇推着满满的行李车,走在最后,看不清表情。
那个行李车是如此浩大沉重,那才是真正要出远门的架势,远非她的小小拉杆箱可以比拟。
都说婚姻需要两个家庭的祝福才能完满,如果他和她一起,那么没有任何人会祝福他们。可现在他有了,有祝福,有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有沉重的行李和责任这些,都是她给不了的。
她只有她自己,和一个小小的拉杆箱,她拿不出手。
赵真颜正对面的书架上,正好是李敖的杂集。她抽出书来,翻到了来的途中,没能看完的那首诗——《然后就去远行》:
“花开可要欣赏,然后就去远行,唯有不等花谢,才能记得花红;
有酒可要满饮,然后就去远行,唯有不等大醉,才能觉得微醺;
有情可要恋爱,然后就去远行,唯有恋得短暂,才能爱得永恒。”
“我给你做个选择,”颜昇的声音在记忆中响起,“或者你进去继续吃完这场饭,或者你跟我走。”
“我跟你走。”她一时孤勇,抛开一切来找他,只想说这一句话而已。
等你,带我远行。
C apter7灰蓝海上,一抹红装
终于听完。我耗费了半个脑细胞,就有了主意。
山风猎猎。
我问,她是不是头发没烫没染,没耳洞,外眼角上边有一颗小痣。
他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何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她今天穿白色的裙子,纤尘不染,袅袅婷婷,一看就没诚心来爬山的。
“我今天看到过她了。”我慢条斯理地说。
“少胡说八道!”他压根儿不信。
“不信拉倒。我今天是在山门那里看到她了。”为了证明我自己,我又仔细地把那女孩的样貌比划了一遍。要知道他也不是说书的,十来分钟讲完的故事里,当然没有包括女主角具体长什么样子的描述。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彩,在黑夜里煞是吓人。
“她往哪里去了?有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
“也许是香港。我看见她包里有港澳通行证。”
这次他相信了我,几乎是跑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
这小子!见色忘义。
我吸着山风,不知道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