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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哪知房门一开,却见一个人坐在床沿,正是颜生锦。
门开处,正对着他的侧颜,他怔怔地看着床帐,听到动静,猛然回过头来,脸上的怔忡神情刹那间褪去,微微张了张嘴,仿佛要说点什么,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花千初已三步并作两步坐到他旁边,“原来你在这里!”
庆云悄悄地走开。
颜生锦的鼻息触在花千初的脸上,温温的,暖暖的,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她靠他更近一些,抱住他的手臂,“我找遍了家里都没找着你,原来你到这里来了。你是在找我吗?”
颜生锦没有回答,隔了半晌,忽然问道:“你记得这间屋子从前的样子吗?”
“从前的样子?”
“以前这里没有这张桌子的,因为怕你跑进跑出磕到。那个花架也是后来添的。原来的妆台很小,现在的大很多。”他说着,低下头问她:“你忘记了吗?”
“是吗?”花千初一点也记不得。
“屋里的颜色倒没大改。你一向喜欢鲜艳的颜色,被褥,软垫,四季时令花草,都是挑新鲜养眼的放。”颜生锦继续道,“看那棵桂花,很大吧?平常看不觉得,今天仔细一看,忽然想起它当年的样子,才发觉它真的大了很多。”
他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仿佛包含了极大的雾气,听得花千初的心也被雾笼住似的,混混沌沌地有些疼痛。
她抬头看着他,他仍然是平常的模样,眉目温和,唇角淡定,只是一双眼睛又变成那种深潭似的模样,她仿佛站在潭边,无法克制地想坠下去。
这样子的锦哥哥,是多么的不同!不像是平常那个,让她总忍不住扑进怀里让他抱着的锦哥哥,反而……反而有种冲动,想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像平时他安慰自己一样去安慰他——
是的,安慰,这个时候的锦哥哥看起来让人忍不住好好安慰,好像他正受着某种她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痛苦。
“锦哥哥……”花千初的手迟疑地抚上他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问:“你觉得百里无忧怎么样?”
“挺好呀。人长得漂亮,说话又有趣。”
“那就好。”颜生锦看着她,“千初,他就是我为你挑选的丈夫。”
“哦。”
“既然你满意,娑定城就要下文定之礼了。”
“哦。”花千初乖乖地点点头。
“那么……千初——”那一刻他似有千言万语,终究还是顿住,轻轻拉着她站起来,“该去吃午饭了。”
百里无忧住到第二天就走了。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也足够全府的丫环迷恋上他。当然也够所有人注意到他的挑食。端上来的菜他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倒是蜜饯之类的甜食不曾停口。丫环们都说,难怪嘴甜,原来是这个道理。
百里无忧走后不久,娑定城的大小姐,也就是娑定城眼下的当家人,百里无双,偕同众长老前来下文定之礼。那日场面十分热闹,唐从容作为花千初的亲舅,自然不能不到,从头到尾,都是唐从容与百里无双之间的寒暄。明眼人一瞧便知虽是百里家与花家的婚事,事实上,却是娑定城和唐门的联姻,这两个在江湖中势均力敌的门派结成姻亲,是江湖中近年来少有的几件大事之一,许多江湖人士都前来观礼。
颜生锦虽然不用直接主持文定之礼,可这上上下下的来宾的吃住,也是一件颇为费神的事情,忙得花千初也难得找到他的人影。
“千初,下过文定之后,你就是百里无忧的未婚妻子,百里无忧就是你的未婚夫婿,你知道吗?”庆云看着对这场文定之礼全无兴致的花千初,忍不住道。
“唔,知道。”花千初说,随即问,“庆姐姐,你有没有看到锦哥哥?”
“没有。”
“唉,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花千初有些沮丧,“为什么我觉得锦哥哥对我越来越不如从前呢?”
庆云听了,没有说话。
其实她知道颜生锦在哪里。
晚上,她拎着一壶酒,到书房来。
书房的门虚掩,“支呀”一声推开,淡淡月光随之照进来,伏在桌子的人抬起了头。
“我果然没有猜错。”庆云把酒壶放在桌上,取出两只酒杯,一面斟上酒,一面道,“你果然一个人躲起来了。”
“我不明白庆大夫的意思。”颜生锦坐直了身子,神情颇为平静,“我只是有些累了。”
“在我面前,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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