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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中蓦地又多了几分似笑而非笑的意味,随即垂下眼,摇了摇头:“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猜到了她心底想听的声音,而他却不想在此刻重复。
他爱她,被迫的,扭曲的,无可奈何的。照顾她、陪伴她、守护她,是一种强迫而成的习惯,也是在她生命攸关时候的仁义,更是他对她的赎罪。
然而他着实无法在这个时候张开口再说一遍,廖世凯死了,璐璐遭受了最沉重的打击,风平浪静背后酝酿着汹涌压抑的痛苦——她此刻应该处在最脆弱的时候,她对他的防线在降低,傲气在消融——他这个时候再说爱她,不知为何,莫离总觉得好像是趁人之危。
☆、花魁
李村并不远,然而一段夜路却显得很长。
北国的冬结束的完,雪已经停了,更加重了雪后之寒。莫离和璐璐选择了步行,纵然他们本该顺路搭个便车,然而自从她上了寻人启事的新闻,他们都觉得还是尽量减少和外人不必要的接触。
相比都市,村郊公路的路灯更显孤独,隔很远的距离才有一盏孤灯,也不算明亮,昏昏暗暗中,把人影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妖魔化。
“怕吗?”莫离又一次问,这是今夜在路上,他第五次无谓的发问,因为璐璐总是不说话,他总怕她这样沉默下去,会酝酿出无法抑制的情绪。
璐璐抬眼看了一下他,随即又低下头,边走路,边用脚尖挑起地上的积雪,边平淡道:“我不是说过么。”
“我怕你逞强。”莫离低声解释道,见她又沉默了,便问,“那你冷么?”
“不冷。”璐璐应道,顿了顿,复又抬眼,“我要是冷,你能把大衣脱下来?”她问完此话,却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只哼了一句:“别没话找话了。”
莫离被她噎得无言。
二人进了李村,村路寂寂。偶有几个淘气不回家的孩子,从他们身边嬉笑跑过,互相打雪仗;又有推着电动车路过的村妇或老头,好奇且尽量含蓄的看着这两个夜深的来客。
在这个寂寞的村庄,除了小孩、妇女便是老人,像莫离和璐璐这样的年轻人,几乎不多见。
“喂!”不远处有个妇女招呼他们,她约莫五十多,裹了个与岁数极不相称的红头巾,脸也冻得通红,迎着莫离和璐璐走上来,“小伙子,你们是来旅游的?”
“啊”莫离一怔,“是。”
“一看就知道,是去前面的农康泉吧?哎呀,你们来晚了,最后一辆车都开走了。”农妇道,边说边搓着手,许是冻得够呛,“要去,也得明天八点以后才有车——你们——住店不?”
莫离和璐璐哪知道什么农康泉,只觉得这农妇正好是送上门的东家,来得正巧,璐璐便趁此问道:“你家店就在村里?一晚上多少钱?”
“就在前面,俺们自家开的,可干净可便宜——”她说到此处,打量了一下眼前二人,灯下,她的两只眼亮晶晶的,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小妹不够岁数吧?嘿你俩要住,俺不登记都行。”
她这言语,这表情,话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直把璐璐刺激得恼羞成怒,瞪起了眼:“你什么意思!”
莫离见她恼了,忙一把拉住她,使劲拽了一下她的手腕——天赐的送上门的好事,万不能因为她一时羞怒毁了——他边止住璐璐,边向村妇笑道:“阿姨,那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吧。”
“行,”村妇爽利的应道,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扭头继而道,“吃饭了没?俺家饭也好吃,地道的豆腐炖鱼,自家磨的豆腐,自家池子里的鱼”
她喋喋不休介绍起了她家的各类美食,璐璐沉着脸被莫离拉着,屡次想甩开他的手发脾气,却屡次又被他紧紧拽着。好在她也知道大局为重,纵然看这村妇不爽,纵然对莫离胆敢对她不敬而怒,也强自忍耐,没有发作。
村妇的客房很是简单,不过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别院。据她说,这是儿子留下的房,如今儿子出门打工,空着也没用,她和老伴便开店当了客房。
其中一个卧室留给了莫离和璐璐,果然也不必他们做登记。村妇欢天喜地的收了高价,不多时便端上一锅豆腐炖鱼。莫离和璐璐这两天忍饥挨饿,中午的饭食早就消化殆尽,围坐在炕桌上,早已饥肠辘辘,哪受得了这鲜香?
璐璐仍旧不爱自己动手,让莫离为她盛了饭,自己夹了一盘子鱼肚子上刺少的嫩肉,把刺多的尾巴留给了对方。
二人吃得满头大汗,吃过后,又各自盛了一碗汤喝。果真是鲜香无比,莫离把筷子放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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