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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三个人一齐冲进屋内,屋里沉寂的气氛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一抹鲜红从卧室缓缓流到客厅,纪颖暖全身颤抖,双脚似再也提不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心里不断念着这句话,艰难地走近卧室——
床边半地的鲜红刺痛了她的眼,她再也不能向前一步,两条腿似灌了铅般,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入大脑,只看到眼前的景象……小静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倒在血泊中,原先晶莹的小脸惨白无比,嘴唇血气全无。血仍源源不断从右手腕的破口处流出,与上方狰狞的刀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沾满鲜血的左手则半握着一把刀——只有医生才用的手术刀……心紧紧揪着,悲伤喊也喊不出,尽数牢牢地堵在胸口,沉痛麻痹了全身,只觉得天旋地转,视野开始模糊,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不!——”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刹那,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脑海中浮现出一双焦虑、悲痛的双眼及凌峰那痛彻心扉的绝望怒喊……
悲痛过后
站在墓前,三个月前那个让人撕心裂肺的夜晚似乎就在昨日。小静那惨白的脸、紧抿的薄唇、满摊的鲜血皆历历在目……
虽然已经步入夏季,但站在墓前的人都被包围在一片冰冷中——
纪颖暖红肿着双眼,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原本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坯黄土,再也不能说话,不能欢笑。
放下手里的鲜花,两行清泪再次无声息地落下,据说人最悲伤的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沉默无声,眼泪却止不住地自动流出……
章邵文轻轻转过她的身子:“我们走吧……”
她顺从的在他的牵引下离开,走到公墓路口,再次回望那清冷的石碑以及另一个站在墓前纹丝不动的男人——
小静死后,凌峰也就失去了踪影,连章邵文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再次见他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原本精瘦的他更加消瘦,完美俊秀的五官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双颊深陷。之后又是大半个月不见踪影,紧接着就各大报纸就传出沈阳若干月前医疗事故的真像。据说是一个年轻男医生承受不了内心的谴责,自己主动承认,有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都没逃脱惩罚。而后来,那个男人疯了。她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小静的前男友,这件事也一定是凌峰促成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凌峰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
望着墓碑上人的笑脸,想到那夜沈阳街头站在路口的瘦小女人,风吹乱她的长发在空中飘散,澄净的眼里满是悲伤……凌峰苦苦一笑,呢喃着:“如果我早点想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早点让冤枉你、害你的人伏法,结果会不会就不是这样?如果当初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不仅仅是同情、怜悯,还有更多更多的感情,你……还会离开吗?如果,如果我们能早点认识,早在那个混蛋之前认识,所有的一切又是不是不会发生?……如果,在意识到自己的心的时候,就紧紧抓住你,让你明白,即使没有了家人,你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你至少还有我,那你……会不会留下呢?
……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你握住我手腕的时候,就已经握住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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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盛夏,风景仍不逊于春季,窗外是知了的“合唱”,耳边是优俪的“刮噪”,纪颖暖只想一脚把她踹出去,让她去陪伴那些“歌唱家”们。
“小暖,下午陪我去园林啦。”
“不去,都去了多少回了……”伸出小手拍拍打哈欠的小嘴,又接着趴在桌上。
“不要啦,你去过,可人家没去过呀,上回来苏州,都没有去逛过呢。”瘪着樱唇,优俪绕到她面前,“小暖,春天错过了,夏天不能再错过了啦。”
眼皮抬也不抬:“不要,这么热,你广东待多了,不怕热,我怕,才不要去叻,园林?蚊子虫子又多,你找凌峰陪你去……”
“不行!说到凌峰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咧,看看他那张死人脸,才小半年没见,怎么就那德行了,我才不要呢。”
哎,那已经算好的了,最起码他已经开始渐渐回复到以前的样子,开始说笑,只是偶而还是会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流过一丝哀伤……优俪为了到江苏定居一阵子,据说跟家里磨破了N次嘴皮子,最后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弄好,她老爸才勉勉强强答应。这一拖,就害得她常挂在嘴边的“春季江南好风光”没了着落,还得等到明年……也是因为这个,她并不知道小静的事,大家聊天的时候也总是很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