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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这个和她设想的情况不相符,也不是他应该说的词儿。嘤鸣掖着手,勉强笑了笑; “昨儿喝醉的人是我,您怎么能忘了呢,我不相信。”
于是皇帝想; 既然她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他; 那就不要再和她打马虎眼了吧!
脑子里开始飞快地拼凑; 他把昨儿的一切推翻又重组; 垂下眼,带了点落花流水式的哀伤,慢悠悠说:“朕没想到,你醉得灵魂出窍后,竟是这个模样。你对朕大不恭,强行搂住朕,把朕全身上下都摸遍了。朕本不愿说的,说出来有损朕的威仪,也伤了你的体面,何苦来呢。”
嘤鸣每听一句,嘴就张大一分,到最后都惊得合不拢了,喃喃说:“万岁爷您可别蒙我,我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瞥了她一眼,半晌没有再说话。静静坐在那里,像一尊玉做的雕像,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轻蹙了下眉道:“是不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重要。你既然喝醉了,朕绝不会同一个醉鬼计较,所以昨夜的事儿就不必再提了,到此为止吧。”
可是嘤鸣无法认同,皇帝的话里有多少水分,拧一拧,怕是要把后湖都蓄满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从上到下都摸遍了?这不是胡扯么!她说:“奴才一点都不记得了,奴才只记得您说自己是许仙……”她看了他一眼,“有这事儿吗?”
皇帝心头踉跄了下,暗忖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怎么还记得许仙?既然记得那句话,是不是意味着从前到后的所有细节她都知道?这样就不妙了,恐怕要坏事啊,因此接下来她说什么都不能承认,皇帝坚定地说:“你睡迷了么,朕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说自己是许仙!八成是你做梦呢,梦见了朕,真假便分不清了。”
梦见他?嘤鸣皱了皱眉,她凭什么要去梦见他?
她说不对,“我记得清清楚楚,您说您是许仙,不光这样,还说了其他的话。”
皇帝又紧张起来,“朕最不屑你这种倒打一耙的人,自己做错了事不承认,一味地胡搅蛮缠……”说罢觑了她一眼,“朕还说了什么?横竖你已经豁出去了,不如全说出来的好。”
老天保佑,不要让她想起送儿子这段话。如今回忆,简直不堪回首,他在想,如果她愿意接受他给的儿子,他会不会诱奸了她。天爷,真是太不像话了,他一个帝王,居然也动过心思想做这样的事儿,简直是人生的污点,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有多龌龊。
他忐忑不安,狠狠抠着雕龙扶手的眼睛,几乎把那层髹金抠得脱落下来。她又在仔细琢磨,但琢磨了半天一无所获,最后摇摇头道:“奴才实在想不起来了。”
皇帝松了口气,轻蔑地哼笑了声:“到底编不下去了,朕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人之语呢。往后喝酒自律些,不要贪杯了,尤其和朕单独相处的时候,你的酒品太差,朕都招架不住你。”
嘤鸣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那壶果子酒是万岁爷怂恿我喝的,说该学学喝酒,往后好作陪老佛爷和皇太后。”
她非要反驳他,让皇帝有些难堪,“朕让你喝得酩酊大醉了么?让你醉后对朕不恭了么?”
嘤鸣又羞又臊,不敢断定他话里的真假,便记起了松格死不承认的那一套,坚决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干。
其实她摸了他,这点是铁一般的事实,她现在抵赖了,让皇帝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你是要当皇后的人,皇后之尊,与朕同体,你也应当有点儿担当才是。”皇帝拧着眉心说,“别学得你阿玛似的,整天和稀泥,你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朕对你唯一的要求。”
好好说两人之间的事儿,牵扯上她阿玛做什么?纳公爷虽然极其不着调,但这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手段。先帝爷时期他可是一等王大臣,也为先帝爷平定过喀尔喀。朝廷之中一山难容二虎,后来薛尚章和多增夺权,多增本来是辅政大臣之首,还不是被薛公爷挤兑得没活路了么。纳公爷作为机灵人儿,一面依附薛派,一面尽可能不办事实儿,这是保命的良方。嘤鸣曾经也不理解纳公爷的做法,到后来才明白,得罪皇帝,皇帝权衡利弊还能容他浑水摸鱼;得罪了薛尚章,薛公爷可不是吃素的,今天作对,明天就会被整治死,死得太快,他还留恋这大好人间呢。
嘤鸣把两道眉毛拧成了麻花,“万岁爷说这话,奴才就不爱听了。我是我阿玛的闺女,您在我跟前说我阿玛不好,我也会不高兴的。”
皇帝啧地一声,“你还犟嘴?朕是督促你学好,你是要当皇后的,现在敢做不敢当,将来后宫不得被你搅成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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