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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儿笑道:“城外人仰视皇上,天下人都想做帝王,可他们只看到皇帝富有天下,谁知这其中的艰辛。国家的一草一木都系在您的身上,任何损失您都痛如切肤,但这些外人是无法体味的。臣妾会让宸儿慢慢懂这些道理,您若放心,这一次让臣妾用办法把儿子从顾伟江身边拉回来。待将来您要除去硕鼠,再让儿子去试一试锋芒。”
臻杰哂然,冲妻子点了点头,“朕何时不放心于你!”
讳莫如深(一)
常言知儿莫若双亲。
凭借对儿子的了解,臻杰夫妇很容易就能才道杰宸在想什么做什么,或者……这也能称为一种天伦之乐。可这样简单的快乐和幸福,也并非谁都能享受。
福园内,一如往日的寂静,只是今日多添几声隐隐的啜泣。
郁金云坛的一隅,真意正独自蜷缩在此,伤心难耐。好月远远地站着,她很想过去安慰小公主,可是公主下令,谁也不许靠近她。
虽然不常与真意为伴,可好月也知道公主身上的光环是何其耀眼的,什么时候一个小妃嫔能在她面前这等嚣张!
可委屈也好、伤心也罢,若是其他几位公主,抱着娘亲哭一场撒个娇也就过去了,偏偏公主不能,在这深宫大院里,她竟连一个可以诉苦的人也没有。皇后再疼惜小姑子,也不能与娘亲相比,譬如此刻,皇后就不能出现在公主身边。
“好月,五殿下来了。”好月听得西林唤自己,转身来看,一个俊美少年正跟在西林身后,虽然尚不及几位王爷的个子形容,却也颇具男儿英姿,那一步步走得何其稳健。
“奴婢参见五殿下。”好月行了礼,只垂首看见男子的衣袍下摆停在面前,却没听见他的声音。
杰项辞过太傅跟西林来福园是得到了母亲的首肯,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好月,兴奋之余却发现眼前一袭宫女服饰的好月与那日在围场所见大不相同。起码眼前这个女孩子安静温柔,眼眉间的笑容也那么中规中矩。
“免礼。”杰项温和一声,再见好月抬头时,确认无疑围场那日就是这个女孩子,只是……
“西林说如今除了皇后娘娘只有您能劝得了公主。”好月没有察觉杰项对自己的注意,只急切道,“请殿下去劝劝公主吧,眼看过晌午了,公主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好!”杰项仅说了一个“好”字,或许,他是想喊好月的名字。
却只见好月转身指着一处,“公主在那里。”
杰项应下,离开西林和好月径直往真意那里去。
讳莫如深(二)
此时真意不再哭泣,只静静地抱膝坐于一方大石上,似在沉思,却目光茫然,微红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杰项没有说话,在真意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同一处,不言语。
许久,真意微微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嘟囔:“你今日若不去书房,或许没有这档子事情,如今小姑姑可再无能做你的后盾了。什么面子都没了,都没有了。”
杰项淡淡一笑,那份恬然像极了养母,“可是我方才一路过来,听到的却不是这样,大家眼里还是小姑姑最尊贵。”
“你少哄我,如今那个尚嫔得意了吧!那个……”真意顿了顿,拿丝帕抹了泪眼,侧身靠在了杰项身上,“老五啊老五!往后小姑姑若真的嫁出去了,可你还没出宫的话,可提防她欺负你啊。如今她就这样,将来若有个一男半女的,皇兄这样宠爱她,还不把她捧上天去了!你看元歆是徐淑媛的女儿,可她一点也不放在眼里,明明是冲我来的,嘴里却左一个二公主、右一个二公主。许在她看来,一个淑媛在她翠屏殿尚嫔面前是没有一点份量的。”
杰项折了花枝在手上曲着,“只是没人愿意和她计较罢了,徐淑媛的个性岂能容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我若没记错,徐淑媛是傅王府的姻亲,来头不比尚嫔大?小姑姑啊……你从来不管宫里这些琐碎的事情,怎么突然上心了?上心也罢,何苦去与她正面冲突?”
“谁得宠谁不得宠与我何干?”真意从杰项手里拿下花枝在地上乱画,嘴里嘟囔道,“可是她那尚书舅舅的女儿太坏了……真是没见过这样恶毒的人。”真意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怎么了?”杰项心疼不已,虽然小姑姑比自己大几个月且长一辈,但身为男子对于这样娇弱善良的女孩子,总是有一股天生的保护欲望。
真意深深吸了口气,“那日晚上我瞧见她的表妹和韩小姐在庆宁宫外争吵,我不晓得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