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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军中众将士,或有赞叹钦佩,亦有讥讽之人,不一一细说。
唐谂年纪尚轻,对父王此举不甚明白,出言相问。
唐瑾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把《孙子》第十篇重抄一遍。”
唐谂恍然,《孙子·地形第十》中说为将者当“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
蓝逸要被处斩的前一日,唐瑾曾去看她,问她可还有话要交待。
蓝逸将那柄阴刻篆字铭文的佩剑奉到唐瑾面前,“王爷凯旋之日,请将这柄剑还给祖父,告诉他不孝孙有负所托,来生再尽孝道。”
“我知道了。”唐瑾拿过剑,站在她面前问道,“你想不想免除一死?”
蓝逸猛一抬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唐瑾,好像他刚才说的话只是梦中呓语。
唐瑾说道:“你可以有一个机会将功折罪。待到事成,我会启禀陛下,昭告全军,前番劫走建平长公主正是为了此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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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晓每日在驿馆中唯有吃吃睡睡,唐瑾临去时下令将驿馆封锁,不许外人往来。尉迟晓看似无所事事,心中却是千回百转,少说有一万个放心不下。唐瑾能出来找她,就证明不仅仅是解了大明之围,一定是将文珑逼退,并且稳定了巽国的优势局面。那么,文珑现在怎么样了?巽国到底进军到了哪里?墨夙回去之后一切都好吗?她在巽国军中那几日有没有被唐瑾拉拢?
尉迟晓思虑繁杂,心绪不宁,如此更不见好,便一直不得启程。
刘春日日伺候她饮食医药,沐浴更衣,对这个天天愁眉不展的姐姐实在不懂。
“姐姐,你每天有那么多好吃的,还有这么漂亮的衣服,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尉迟晓向她问道:“春儿有绫罗绸缎,美食珍馐,便高兴了吗?”
刘春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叫绫罗绸缎,美食珍馐?”
尉迟晓笑了笑,“就是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衣服。”
“哦——”刘春明白了,“那我当然高兴了!为什么要不高兴?”
刘春生在乡野,天真懵懂,尉迟晓也不与她多言,反而是刘春天天缠着她说话。这边见尉迟晓不再说话,她又来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天天叫你姐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晓字。”
“浴池?鱼池?还有这么奇怪的姓啊!我就知道隔壁村儿有个姓车的,已经够奇怪了,怎么还会有人叫鱼池?”
尉迟晓让人取来纸笔,给她写了“尉迟”二字。刘春没念过书,也不认字,只拿着那张纸对着阳光看来看去,“姐姐你真厉害,你还会写字!”
“人生识字忧患始,认得字也没什么好。”点点愁死凝上尉迟晓的眉梢。
“姐姐,你教我写字吧!我们村儿有个豆子,他家里有钱,在镇上的官学里念书,他每次回村里都向我们显派,姐姐,你也教我吧!我学会了,也能向他显派,看他还得意不得意了!”
尉迟晓淡淡一笑,便让人取来一卷书,从简单的字教刘春认起,便也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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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尉迟晓每天的生活都是从早上的第一碗药开始,苦涩的药汁入喉,刘春端来一碟青梅爽口。尉迟晓含了青梅在舌尖转过一圈滋味就吐到空白的瓷碟里,春儿端出去,再端进来厨房准备好的早饭。
对上连早饭都离不开的药膳,尉迟晓着实没什么胃口。心里也知不吃是不行的,总要快点好起来才能回去,可是筷子拿起来又实在吃不下。
“姐姐你怎么不吃呢?我娘说多吃饭病才能好的快!我每次生病娘都给我做一碗鸡蛋面,吃了病就好了!”
尉迟晓对她露出一点笑,勉强吃了一口。这一口药粥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用力要咽,胃里却一阵呕逆。
“呕——”
刘春忙拿来痰盂,刚吃下去的早饭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刘春又赶着去拿水给她漱口,又去外面找医官,跑得一溜烟似的。
医官提着衣摆快步进来,号过一遍脉,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妃心事太重,若一直如此实在难见好转。”
“有劳先生。”尉迟晓倚在床上,缓缓打了个手势,让春儿请医官出去。
刘春刚开了门,就听外面传来一声佛号: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倏然眼眶一酸,尉迟晓不知怎的就要落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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