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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料定今夜耶律峦必定会杀出城来,洗劫粮仓,以图逼退乘风大营,不然以天安城的存水连半个月都坚持不上。
此时爱妻就躺在他身边,睡梦中睫毛微微的抖动着,不知是何等不安,连梦中眉头都打着结。唐瑾想要抚平她的眉梢,又怕饶了她睡眠,想了一想唯有在心中叹息,为她将被子盖严。
即便截断天安城的水源,唐瑾也不敢保证就能攻下城来。天安城地处险要,四周地形崎岖,难以围城,若是从巽国大军顾不到的东门输来水源粮食,也未尝不可。虽然此法要顾全城中数万百姓是绝没有可能的,但多坚持一、两个月总还可以。一旦被拖到冬天天气酷寒,天锁山再下起雪,再要攻城就只能等明年春天了。
一般而言不会有没有弱点的城池,比如天安城就是凿井无水,要引山上常年不冻的山泉入城,也是因为如此才能去截水源。可是,以天锁山的地势,这又岂是人人都做得了这差事的?
想起上次去截绘溪之水,还遇到耶律峦的伏兵。唐瑾笑了一笑,在山巅排兵布阵也别有一番情趣,虽然其间被耶律峦的后招算计差一点摔下山去。
他不由又看向榻上的妻子。有她在,自己怎么舍得死呢?
“王爷。”知道王妃在帐内睡着,木通不敢大声说话,只在大帐外面轻声唤了一句。
唐瑾掀帘出帐,“怎么样?”
“严将军拦住了前来烧粮的离军,侧翼已经发动。”
“领兵来的是谁?”
“看帅旗是耶律峦本人。”
“牵我马来,耶律峦不可小觑,我要亲自会一会。”唐瑾对木通道,“你去通知潘将军准备攻城,再让苍术带人守在这儿,除非我回来,否则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帐三步。”
“是。”
据《巽史》记载,当夜“鼓角争闻,杀声达天锁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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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来劳军的人也没办法回去。尉迟晓在乘风大营里反复思索那天听到的消息,最终也只有一叹。造化终究弄人,她与卢江同往离国大明城的时候,尽管九死一生,但她从未想过卢江有一日会是这样死的。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被毒死于楼阁之内,满腔壮志而死于小人之手,是何其悲哀?
尉迟晓在大帐中足不出户,乘风大营外却是血流漂杵的人间地狱。耶律峦带人火烧粮仓的当夜,唐瑾就有两手准备,在他前去拦截耶律峦的时候,潘客已经趁夜率军攻城。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天安城中也早有准备,热水、热油、滚石、火箭,毫不含糊。
耶律峦来烧粮仓不成,也不恋战,打马便回。唐瑾知他意图从攻城大军后方偷袭,岂能让他逃脱?两军死战在一处,从午夜一直战到天光破晓。双方人困马乏时,突然传来潘客破城的喜讯。耶律峦接到这个消息,却阴阴的一笑。唐瑾立时察觉不好,只是为时已晚。
天安城自有瓮城,离军佯装溃败放弃守城之时,已在瓮城中做好准备。潘客攻破大门正率军长驱直入准备巷战,谁知在瓮城被围了个正着。瓮城藏兵洞内排布连弩数百架,登时万箭齐发。潘客本人亦受了重伤,只能收兵退回。退兵虽然及时,却也十损五六。
黑夜的山风中,唐瑾横抢马上,耶律峦就在他对面,两人之间不足丈远,各自身后的亲兵蠢蠢欲动。夜风再次卷来,裹挟着血和烟的味道。
“看来我不能放你走了。”黑光铠反射着黑夜中的火光,仿佛是夜空中的一颗暗星,随时预警着危险。
“泉亭王这么说,可让小将有忍不住要把王爷拐上床的冲动了。”对面的青年手握长刀,全身罩在铠甲之中,只能从声音中分辨出风流态度。
唐瑾笑颜妩媚,“等你到我身下承欢时再这么说也不迟。”话音未落,两人胯下的骏马已战在一处。
龙驹跳踏卷起漫天烟尘,银枪与长刀交错,在如霜似雪的寒光中蹦出点点星火。杀气迷漫,直冲牛斗,更将双方的人马冻住了脚步。四周的喊杀声翻天震地,与两人无休歇的遮拦架隔相映成辉。
两人武艺相当,战了三十合也不见胜负。
“看来压倒你的事情只能改日了。”耶律峦嬉笑的声音吐出口,虚晃一枪打马便走。
唐瑾岂能这样轻易放过他?挥手间跟随他的亲卫已经快马上前拦截耶律峦。唐瑾的亲卫跟随他已有十数年,各个身经百战。不过,耶律峦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挡住了巽军对主帅的阻截。
唐瑾冷笑一声,杀出一条血路,直追趁势奔走的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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