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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邓氏只觉不好。她慌忙拉着郭香寒便要往车里走,郭香寒一挥手臂,将她甩开。邓氏刚刚大病一场,身子正虚,一个不稳便从牛车摔落地上。一时竟摔了尾骨。在地上动弹不得。
管家等人慌忙去扶她起来,也无人再管站在牛车之上耀武扬威大放厥词的郭香寒了:“我阿父说过,郭家的家财本就是我阿父的!你父死后,我阿父念你孤儿寡母便未去讨要,如此已足够给你们恩德了!你同你那个贱人母亲却不思感恩!竟在我阿父去后行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郭况早已受够了郭决一家的歪理。此时再听,忽然发现,他还是段数不够,竟忍不住冷笑数声:“我阿父昔日给叔父家产,可曾带走郭家一分钱财?我阿父是借我阿母钱财起家。说句不好听的!那家产说到底,其实算是我阿母一人的!我阿母出身真定王室,乃真定王刘扬之妹!乱世之中,若无我阿母,叔父家焉能保全?阿父去后,叔父家与我家本再无瓜葛,阿母却依旧供养家。倡家赌场日日拿着叔父同堂兄欠条来找我阿母讨债!”
他叹了口气,再道:“娘子,你莫要再败坏我堂姐名声了,若你真是我堂姐,便不至于说出这番无耻之言来!我堂姐今年年方十八。却还未许得人家,您莫不是同她有仇?故意让她将名声丢到雒阳城来?”
如此一番话后,在场之人立刻议论纷纷,言语所指皆是感叹皇后一家仁义。
郭香寒还要再斥,却见郭况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宫内去了。
“你你你!”她跺脚大骂,“无耻之徒!无耻之徒!等我见了陛下,我一定让陛下好好的惩罚你!”
此言一出,青龙门守门侍卫皆默默望天:天还没黑,怎么有人开始做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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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氏一行到未央宫时,便看到郭况同刘秀正在一同看着什么。
“况儿做的很用心。”刘秀看着薄薄的账册,忍不住夸道。
“为姐夫做事么!”郭况立刻挺直了腰,“如果不是姐夫,我哪里能这么自由。姐夫,我让人把金都准备好了,一共是四千六百金。我添了四百,凑够五千整数。嘿嘿。对了,给竹若大师修缮的寺庙已然竣工。姐夫什么时候去看看啊!我让人把佛像外头都刷了金粉,很威风,很好看。对了,竹若大师说,里头还可以供奉先祖,我想把我阿父的牌位也送去,这样日日香火不断。还有经文唱诵。”
刘秀闻言,心念一动,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来:若是……若是……
“四千六百金便好,你修建寺庙也费了不少银财。”刘秀道,“那钱财是放国库里头……”
“国库是姐夫的!”郭况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给姐夫的,自然不能敷衍!”
刘秀闻言心头便是一阵舒爽。再看郭况这张写满实诚的脸,便更是说不出的满意:“你看到疆儿了吧。”
“疆儿?”郭况一愣,“不是强儿么?”
“那是小名,我给他取了个大名叫刘疆,疆土的疆。”刘秀笑道。
“原来是这样!”郭况点了点头,继而满脸郁闷,“姐夫,你说人人都告诉我,外甥像舅,为什么我怎么看强,哦是疆儿,都找不出哪儿像我了。最可气的是,不但不像我也不像阿姐。反倒是同姐夫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当真让人气闷!”
刘秀闻言得意的大笑,顺手给了他一巴掌:“竟浑说!像朕不好?”
郭况揉了揉脑袋:“姐夫轻点,您身手好,我可疼坏了,万一打傻了,以后就没人和姐夫聊天解闷儿了。”
“油嘴滑舌!”刘秀故意瞪他。
“嘿嘿,”郭况道,“其实吧姐夫,像你也没啥不好的,就是我阿姐生了他一场,我是为我阿姐鸣不平啊。”
“我还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分明是为你自己!”刘秀斥道。
“姐夫英明!姐夫英明!”
刘伯姬在身侧听了这通子话,忍不住看向那众人口中的‘单纯’少年:一个还没长开的婴儿他就能看出像谁不像谁?年方十三岁便能垄断了大汉的新纸……他真的单纯吗?
不管刘伯姬心头想到了什么,反正在刘秀的眼中,郭况真的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了!
他是派人暗中一一记录过的,郭况的确是在花大价钱购买旧衣做纸,而卖出的数目,竟然同记载的出入不多,且还比记载的多上一点。
如此老实的郭况能是包藏异心之人?
更何况,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郭况是不会做小动作的。他曾在长秋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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