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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炳元早就吓得半点顽抗的意识,额头上磕得鲜血直流,不住得说道:“是陆刻松指使我这么做的,他叔叔是宗人府左宗正,下官小小一个县令如何得罪得起,只能惟命是从,和他一道犯下此罪,希望钦差大人开恩!”
人群中不少本来对刘炳元恨之入骨,此时见他这般惨状,想到堂堂一个知县落到这个下场,也感到一丝悲戚,过了半天才有人惊道:“咦?陆刻松那厮呢?”
原来此时的陆刻松早就已经开逃了,他半路之时已经知道事情不对,趁着旁人疏忽,借口小解,独自逃回府中,找到妻儿,准备带着一家老小连夜逃离昌曲。他心里很是清楚,自己这番罪行一旦被钦差大臣报呈皇上,就算是叔叔出面也保不了他,所以只能远走高飞。
妻子儿子当然是哭得泪流满面,陆刻松也没功夫安慰他们,叫家丁强行将他们弄上马车,心中又想起一事,急忙往书房赶去。
他想起书房中还有一张五千两白银的银票,此时情况危急,来不及多带贵重东西,只能用它来维持日后生计,一路小跑进入书房,却看见一人端坐在书桌前,心中一惊,说道:“何总管,你怎么会在这?”
这人正是何天龙,他似乎知道陆刻松一定会来这里,便早早地等候此地,抬头望了一眼,以往脸上恭敬的神色变成了仇恨和狂怒,冷冷地语气带出了四个字:“在这等你。”
陆刻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感到他有些异常,便道:“何总管,平时我带你不薄,现在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一会有一大群官兵会来府中搜人,你拖住他们一会,我得带我妻儿从后院逃脱。”
“逃脱?你认为你还能逃得掉吗?”何天龙脸上露出一阵变态般的惨笑,左手缓缓举起,直指向陆刻松的脸,沉声道:“狗贼,你也有今天。”
陆刻松一愣,还想开口再问,却感到胸口受到一记重击,脸上神色僵硬了,缓缓地倒了下去。
另一边,赵德孝让手下将刘炳元关押起来。带着一行人来到陆府,将守在门前的几个家丁一把推开,跨入府中。此时府中的丫鬟仆人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全部跪在地上不住哭泣,还有的不停地磕头。
“陆刻松在不在?”赵德孝沉声问道,目光一瞥之间露出威严让这些下人根本无法抗拒,当下一名丫鬟抖索着道:“老爷刚才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府中。”
“搜!”赵德孝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带着一行人将府院搜了个遍,终于在书房间找到了陆刻松。
此时的陆刻松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中流着鲜血,显然已经毙命,而他双眼挣开,死不瞑目。在他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默默地看着他的尸体,脸上流出来的是哀伤、痛快还有绝望。
“这是陆刻松门厅总管何天龙,他助纣为虐,和此事脱不了干系,不能放过他。”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恶狠狠地说道。
杨伟青眉头微皱,心想何天龙虽然有罪,却也是可怜之人,有意替他分辨,当下说道:“这个何天龙也是因为被陆刻松害得家破人亡,难以克制仇恨,所以才犯下罪行,希望赵大人酌情考虑,从轻判罪。”
赵德孝道:“不管如何,先把他押送回京城。”当下便让身边士卒拿着枷锁走了过去。
“用不着麻烦了。”何天龙伸手一指,发出几声苦笑,身上突然发出“咔叭”的一声,紧接着一道鲜血从他嘴中流了出来,一直滴到了胸口。人群中程天峰看出来他的摸样,低声说道:“他已经自断经脉,活不成了。”
杨伟青只觉得浑身一颤,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天龙迷茫地看着眼前众人,嘴角微微颤抖,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一个词:“罪有应得。”话音落下,眼睛也缓缓闭合,再也没了气息。
他这一个“最有应得”说的既是他自己,也是指陆刻松。在从冥界复活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自己仅仅为了报仇而活着,此时手刃仇人,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也说不出难过,虽然百感交集,却又毫无牵挂,他唯一能做到就是让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
杨伟青悲从中来,他知道何天龙已经是冥灵之身,这一再死,连进入冥界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灰飞烟灭,想到此处,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赵德孝将陆刻松的家眷全部关押起来,准备等京城定罪。他告诉众人:陆刻松犯下如此重罪,八成是要满门抄斩。陆刻松的妻子秦氏听到此话,顿时晕死过去,她本来就神智虚弱,哪里能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众人看着陆府满场悲恸,心想陆刻松一人作恶,却让这么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