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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生活,在房子里的空间里残留下的是两个人的存在气息,那是她从来都不敢去想象的事情。
或许他不曾明白她的心意,她十多年的心意他又怎么会明白?可是她突然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必太过难过伤心,更不必有太多的心里负担和压力。
是她太贪心了,她常常觉得奢侈,能够和他在一起都是这样奢侈的一件事。他提出结婚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拒绝的力气。哪怕他说的那样明显,哪怕她知道这场婚姻的意义,她也仍是义无反顾的答应,飞蛾扑火一般的毫无犹豫。
从那一天起,锦瑟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陷落。刚刚结婚的那一阵子,她甚至觉得恍惚,无法相信她竟然嫁给了他。
本来只要守着这份感情就好,可是她渐渐变得贪心了。在酒店里的那个晚上,她在最惶然无助的时候打开门,杜程予竟然就那样的站在她面前,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心情了,锦瑟只知道,那一刹那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心往下一沉的声音,她知道,她是真的已经陷入潭底,无法自拔了。
从此,万劫不复。
飞机还是一直在震动,乘客们已经渐渐开始有些慌了,尽管都是好好的系好安全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曾大声的喊叫,可是他们的表情已经紧张的明显的显在脸上了。
飞机里的广播还在响,无非是些安抚的话。锦瑟反而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紧张,只是恍惚想起杜程予的脸,他笑起来有一点点温柔的味道,她的饮食常常不注意,他会气愤的指责她,她常常觉得,那时候他几乎是想冲上来敲她脑袋的,啊,有的时候忍不住了,他倒是真的会敲的。
锦瑟傻傻的笑起来。杜程予,这个名字,在她心里盘了那样的久,都已经融入了骨血,怎么也不能忘却。
他知道他想要离开,因为郁晚晚的缘故,可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却始终说不出口要分开的话,如果,真的不能够幸免,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不,也许像杜程予这样的人,会更加觉得自己有责任,或许从今以后,更加不快乐也是有可能的。
这不是她爱的本意。因为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因为彼此间多年的距离,她始终不曾说出爱意,原因并没有很特别,她不过是希望他不知道,毫无压力,可以过他自己的生活,在以前的以前,她是觉得,两人并不会有什么交集。
却料不到变数。他向来自信满满,她亦是瞒了如此久,本可如此相安无事的下去,却料不到变数,他们之间渐渐不对了,一切都乱了,竟然已经瞒不住。
她是真的怕了,怕他离开,她甚至用长辈来要挟他。可是,她突然发现错了,她的爱意如果只能给他压力,让他不知所措的话,那么,就失去了意义。
锦瑟突然觉得脊背生寒,她做了什么?她的爱情里,居然加入了胁迫。
飞机仍然不时的震动,飞行并不平稳,哪怕在这种时候,乔锦瑟会想起的人也只是杜程予,一如从前,从无改变。
对面的女孩子还在紧张,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就是会怎么样,锦瑟竟然并不觉得害怕,至少在这里,不可以就这样,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还有话,没有和杜程予说。
至少,她还想再看一次,他微笑如水的模样。
第九章(二)
老天到底是满足了她。飞机平安落地。下飞机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锦瑟提着行李出来,掏出手机打开,行程有变,自然要告诉老板,好不容易信号通了,打过去听见许御生大吼:“锦瑟!
她一愣:“怎么了?”
那边却不理她的问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转而又告诉她,“你在A城?程予过去了,你那边飞机不通,他便自己开车过去了,估计明天能到。”
并没有说很多,交待了工作的事情,又叮嘱了她要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锦瑟尚且未从飞机的危险中缓过来,却又听见杜程予竟然赶过来的消息,只觉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
她按了号码拨过去,杜程予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小锦?”
她便应他:“是。”又问他:“杜程予,你在哪里?”
他却不回答她,只是说:“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她并不想让他赶过来:“杜程予,我没事,你别过来了,过几日这边通了,我就回去了。没事,真的,我没事。”
他仍是不回答:“先找个地方住,既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