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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慌张的往回跑了。
芙蕖擦过湛海的身边,一头栽进齐律的工作室,然后一把抓住齐律的肩膀说:“你有没有办法搞到现在回老家的机票,火车票也行,现在,马上,立刻!”
齐律从来没有看到芙蕖这样失态过,抓着他的肩膀,仿佛握着救生的浮木,眼睛里带着恐慌和焦虑,嘴唇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害怕,在簌簌发抖。
湛海一把拉过芙蕖,将她从齐律身边带走,然后用自己的手,包住了芙蕖的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芙蕖没有管他,眼睛仍旧盯着齐律。眼神里带着信任,带着依赖,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所不能,可以为她解决所有难题一般。
湛海掌心里的手很凉,一直凉到了湛海的心里,直到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他哪里都比你差,处处都不如你,但是,他却可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你打败,让你一败涂地。
齐律拿起了手机,一连拨通了好几个号码,半个多小时后,终究放弃:“芙蕖,你知道的,春运时期火车票一票难求,飞机票最快的就是今天下午我们要坐的那一班了,可是现在的天气,压根不能起飞。要不……”说着,他将眼神转到了湛海身上。
芙蕖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这个一直握着她的手的人:“可不可以……”
湛海二话不说,立马拉着芙蕖转身就走,他说:“你老家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去。”
回老家之前先去芙蕖家接芙凉,芙凉一上车,就抱着芙蕖痛哭:“姐姐,怎么办,怎么办?爸爸死了,那个人真的死了。”
郑父死了,渺无音讯一个多月后,终于传来了他的消息,一个死亡的消息。一个赌鬼,一个瘾君子,在地下赌场里毒瘾发作,被扫地出门,最后输得精光的他冷死在了街头。消息是一个远房亲戚传达的,透过冰冷的手机,将冬天的寒意一路传达到了心里。
芙凉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在哭,芙蕖却没有,刚开始时,她慌乱,紧张,手足无措,可是一进了湛海的车,一把车门关上,她就立马冷静下来了。她想到了芙凉,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骨肉至亲了,如果连她都乱了脚步,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替她遮风挡雨,排忧解难呢?
芙蕖坐在车后座,抱着妹妹,听着她在自己怀里抽泣,忽然之间,想到了母亲的死去。母亲是病死的,卧病在床已久,她死的时候,她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在心里会想,她终于走了,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可是父亲却是不同的,是猝死,突然而然的,毫无心理准备。直到现在,都还会有不真实的感觉,觉得他怎么就这样死了呢?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明明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断地给她们姐妹制造各种麻烦,不断地提醒着她,她有一段那么肮脏的过去,不断地伸出他的手,将她拉进各式各样的泥潭里去。可是,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
对于父亲,芙蕖也不是不憎恨的,她甚至用尽了全力去恨他,死死地恨,像一个仇人一样,可是,忽然之间,这个仇人死了,她的力忽然没了地方去使了,就像一个人揣着重重的一块石头,忽然之间那块石头没了,她不适应了。
父亲的死,她并没有觉得大快人心,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却又并不觉得有多少的伤感,只是觉得很荒谬,这么一个人,她正打算用尽余生来跟他拉锯,纠缠,可是忽然之间,上帝告诉她,你不用这么做了。她的打算落空了。
天上压下的铅云,一层一层,像冬夜里黑色的棉被。不消一会,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就劈头盖脸地下了下来。狭小的车厢内,只听见芙凉微弱的抽泣,几面玻璃窗,除了挡风玻璃那一块,其余的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透过他望向车外,所有景物都模糊了轮廓。这不是一个出行的好天气,天黑,雪厚,路滑,高速公路上,平时飞驰惯了的汽车都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行驶着,惟独是那辆A8,仍旧以超速度往前赶着,像一尾银白色的箭鱼。
路过收费站时,一名交警对刚交完费的湛海说:“先生,天气预报说今晚将会有暴风雪,为了您的安全,我建议你能停下来歇一歇,稍后再出发。”
湛海望了车厢后一脸呆滞的芙蕖,然后摇头说:“不行,家里有急事,要急着赶回去。”
年轻的交警见状,抬头望着天空,皱着眉头直摇头:“那路上多加小心,这么大的雪,路很滑的,别开太快。”
湛海点点头,说了声多谢,然后,又一支箭一样飚了出去了。
车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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