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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跪着那人忽然一动,直起身来,李麟二人这才看个分明。从容貌上判断,此人年不过半百,发须偏偏雪白一片。明眸皓齿映衬着斧劈刀削一般的轮廓,处处透出英武豪气。
“普贤大师,自从当年偶然得知修真者的存在,才知自己三十年来竟然只是坐井观天。此后我游历天下,遍访仙踪,终于让我得到一部修真秘籍。奈何无人指导,十年也只勉强进入开悟境界。从师悟道,即是我此番的目的,请大师成全……”
普贤金刚仍旧一动不动,却有声音传来:“柳施主嗔念太重,与我佛无缘,还请回吧……”
“普贤大师,我几年来青灯伴佛,每日以佛经洗涤一身尘埃,如今心性已非当年可比,还请大师念我心诚,收于门下。”
“数千年前,我梵天住持伽兰祖师涅槃之时,立下规矩,着门下僧众题畿子*于波罗壁。时门下弟子以千叶为甚,深得诸多弟子推崇。千叶苦坐壁前三日三夜,最终题下‘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广为传颂。一日羯磨恩多路见畿子,不以为然,于旁题下‘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恰逢伽兰祖师经过,一怒之下将其逐出师门。殊不知伽兰祖师只是见恩多如此慧根,深恐遭千叶嫉恨,暗中传下衣钵,送其离开。恩多才得开创菩提禅宗,如今也不在梵天之下,实是拥有大智大慧的贤者。而千叶在位的几十年,梵天寺一落千丈,所幸此后弘德禅师横空出世,数千年来更是人才辈出,才造就了今日与菩提禅宗分庭抗衡之局。柳施主既无慧根,何必强求……”
这个典故对于李麟来说并不陌生,前世的历史课程上就收录了这段典故,可谓广为人知。本来李麟也觉得恩多境界颇高,可是通过修炼《末流道经》,李麟的思想境界已经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回过头来再看这首诗,也觉得不过如此,隐隐之中与道经中所叙述的大道有背道而驰之嫌。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意思是讲修佛之人,通过不断的修行来抗拒心中的诸般杂念,只有时时刻刻调节好自己的心态,才能有所精进;而“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则意为世间一切皆为虚无,人为虚无,心为虚无,且从心中过,万事不留痕。从意境上来看,后一首诗的的确高于前者,但是李麟理解的无我境界绝非虚无,并不是我不存在了,而是指我与天地融合,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如此看来,后者的意念上与天道有了偏差。
看着下跪之人如此心诚,李麟心中不忍,遂扬声道:“大师此言差矣,凡得道成神者,无一不是不理常规,结合自身不断总结,觅得一种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所谓万法归一,只要能成就大道,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前人方法虽好,却也不一定就适合自己。‘立地菩提树,天生明镜台,我心皆万物,一动一尘埃’,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又何必在意外界对自身有无影响呢?”
普贤金刚两眼一睁,露出惊异的表情……
“好一句我心皆万物,一动一尘埃……”
普贤一生研修佛法,虽然也修得真我,却也是照搬前人的方法,是以在修炼一途上再难突破。如今见李麟这般年纪便有通天慧根,几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自然也动了收徒之心。
目光如炬,含威不怒,在李麟身上扫视一番,见对方侃侃而谈却无半分怯意,心中暗喜,顿时有了决定。
余光扫过依然跪着那人,道:“柳施主,念在你诚心向佛,贫僧就了了你这桩心愿。了凡乃我座下首徒,一身佛法早已达到大乘巅峰,你可愿拜入他门下?”
这柳施主心中一喜,道:“多谢师祖,能得师傅教诲,柳月生三生有幸……”
话音刚落,一名红衣僧人便行将过来,虽然未见脚下如何动弹,却也是一步十丈,瞬息便来到众人面前。
这红衣僧人便是普贤首徒了凡,也算是这一辈弟子中的翘楚。向普贤行过礼后,便准备领着柳月生下去了。这柳月生眼见师傅如此不凡,心中更是激动,转头感激地看了李麟一眼,便紧跟了凡去了。
李麟和茶淳西互相交换眼色,发现对方脸上也是挂着苦笑。
这柳月生当年也算是跟茶万发有过过节,李麟无意间帮了他一把,却没想竟然帮到了仇人……
当下两人各自揣揣,一股巨大的气势却压了过来,两人眉头一皱,各自运气抵抗。
气势潮水一般的压过来,功力稍弱的茶淳西双腿已抑制不住暗暗发抖。可是心中已经隐隐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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