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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自言自语着。他是跟着舅舅长大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对于父母亲的记忆,只是听舅舅说自己的父母亲死于海难。艾伦想着舅舅一向的严厉与认真,知道他说回去就一定要出院的了。想着想着,他感觉一阵疲倦袭来,他使劲地去看吊在半空中的生理盐水瓶里滴答的水珠,想赶走困倦,然而眼前一切越来越模糊,他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艾伦,快醒醒!”艾伦听见舅舅的声音时正在做梦,他在黑暗中跑着,摔了一跤,摸了一手粘粘的血,梦被舅舅的嚷嚷声打断了。他有些沮丧地使劲睁开了双眼。女护士正走上前来拨他手上的针管。
他顺着护士拨针管的手看上去,刚好看见护士脸上被口罩遮挡得只剩下的那双大眼睛时,护士却正好转过脸去看艾博特了,这是个矮瘦的50在来岁的半老头儿,长方型瘦削的脸写着一脸的固执,女护士从心底里知道这是个老顽固,所以她带着权威的语气一板一眼地说:“他还在发烧呢!你们这样出院是相当危险的!”
艾博特站在门口,好象随时准备走似的,脚下堆了一大堆装满东西的塑料袋,都是他买了准备路上吃的食品和艾伦要用的治伤药。见女护士审视自己后,还用教训的语气告诫自己,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臭丫头!吓唬谁呢?”,他不去看女护士却望着艾伦,“不要怕。我买了一大堆药,你的手没伤着骨头,很快就会好的。”
女护士在艾博特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她还不死心地盯着艾伦,从艾伦抱歉的眼光中知道没什么希望劝他留下来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他:眼前的这个可能超过米高的青年,是一个多么英俊的男子汉啊!她边为他受伤的手打绷带将它吊在他的脖子上,边趁机看他:应该不到30岁吧?宽阔的额头正中高高的隆起,显示出超人的智慧,下面是两只深陷的大眼睛,专注而执着;晒成深棕色的方脸,黑色的胡桩密布着,仿佛只要一天功夫就会长成茂密的森林……,艾伦也在看她,在他们俩的眼光相碰撞的那一刹那,女护士的心颤抖了一下,不过职业习惯使她迅速地变成了一张标准脸谱:不卑不亢、不媚不愠,她转过身不再看艾伦,推着她在病房里拆下来的东西迳直往门口走去,路过站在门口的艾博特身边时,重重地“哼”了一声。
艾伦感激地对着女护士的背影点了一下头,正碰上舅舅在对着女护士的背影撇嘴生气,他假装没看见,忙低头用右手扶着床板,移动着将右腿先从床上放下来,然后旋转着屁股坐到床沿再放下左腿,不过就在他整个人从病床上站到地下时,他受伤的左手不小心给牵扯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将他的嘴都扭歪了,他怕舅舅看见了担心自己,咬着牙迅速地在地上走着,还甩了甩右胳膊做出一幅轻松样,“没事舅舅!你看我恢复得很好!”
艾博特一直在关注着艾伦下床的动作。尽管只有一瞬间,艾博特也察觉到了艾伦刚才的痛楚。但是他的心肠硬了硬,一定要将艾伦从这儿带回岛上去!他想到了先前在病房见到的那两个人,那个实在不像女人的阿尔玛,听她讲话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不亚于任何男人的人;还有那个牛高马大的萨默,看起来心肠像个菩萨,其实一肚子都在打外甥艾伦的主意。
艾博特指着门口让艾伦先走,“走吧!再迟就赶不上快船了!”然后自己弯腰拿起了地上的一大堆袋子。
艾伦走过舅舅身边时想抢舅舅手上的袋子,被舅舅躲开了。他也不再去拿袋子了,他知道这时无论如何舅舅都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拿一点东西的。
艾伦与艾博特从医院出来直接上了的士,但是正如艾博特担心的那样,他们差一点儿就赶不及了。他们一登上船,检票员就拉长着嗓子喊:“所有人都上来了!”
船立即拉响了长长的汽笛,驶离了尼加。
艾伦被舅舅限制在船舱里的床上躺着,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两晚,黄昏的时候才到达巴拉湾岛。
巴拉湾岛是苏瑞海域最大的一个岛。艾伦的舅舅艾博特的家就座落在这个岛最繁华的商业区。说是最繁华的商业区,其实只不过是一条不到10米宽的小街道,夹住街道的是两排墙挨着墙的低矮土砖房,房顶上最里层搭着的是一些防水油毡,外面则是一层厚厚的芦苇,这时街上昏暗的路灯带着桔黄色,照着沿街商铺摆着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及一些打渔、种地的工具。整条街在艾伦的眼里陈旧而昏暗。
很快就看见了舅舅家的门面。艾博特在离自家铺面10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他站着没有回头压低声音对艾伦说:“不要让你舅妈知道这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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