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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毅就只有在回忆中看见了,如今用一种并非想象的角度再见,杜毅只能在心中惊叹一声,现实总是比想象更为瑰丽,他脑中描绘过的所有星空绚烂,和这铺张壮伟的华丽比起来,简直拙劣。
“很漂亮吧。”
从杜毅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出后,孔明远就一直在观察杜毅。
他注意到杜毅一直昂着头远眺天空,眼神中闪烁的光芒,有些黯淡,满怀忧思,充满了杂质。
少年时候,很少有人会有这等,类似被世故镀了一层又一层的深邃眼神,直觉杜毅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导致他起了重大变化,孔明远心中满是好奇。
“嗯。”
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失神,都忘了身边还有个姨夫存在,杜毅连忙收回了远眺的目光。
看杜毅回过神,孔明远也把关注在杜毅身上的注意力,收了回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从杜毅家出来就点上的香烟,已经烧成了一长条皲皱扭曲,顽强着不肯消散的黑灰。
抖抖手将烟灰弹落,孔明远将差不多已经只剩下个烟头的香烟,放到嘴里轻轻地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扔到地上,用皮鞋脚尖踩灭:“知道姨夫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嘛?”
孔明远为什么单独把自己叫出来,杜毅觉得大概是他想要教育些他什么,比如千万不要因为中考考了个好成绩就骄傲自满之类的。
在大家子中地位一等一的孔明远,就是个喜欢对小辈敦敦教诲的人,有时候,甚至他的父母,都要被孔明远教育。
这种情况,杜毅已经见怪不怪。
当然,尽管心里明知孔明远是要指手画脚些什么,为了省却麻烦,他只能回到:“不知道,姨夫你说。”
“以前咱们这一家人中就属你最安静,我一直很希望,你表哥能学学你这一点。不过,我发现你最近变得活跃起来,还在做些在我看来不太靠谱的事。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你做的事一定不靠谱,年轻人愿意尝试些新东西,总是好的。我这做姨夫的,就是担心你轻信了别人的一时之言,只看到成功的表面,就冲动盲目地去做些你这年龄,还没必要做的事。你年纪还小,赚钱不是你的任务,急功近利也不可取,不知道你懂不懂姨夫的意思。”
果然是说教,就是没料到孔明远不是劝学,而是劝他收束功利心,杜毅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沉思片刻,杜毅缓缓开口道:“没有人和我说过什么,也没有人叫我做什么,我这几天做的事出发点,仅仅是出于喜欢,也没想着要赚多少钱,只是想尝试下。”
杜毅的回答滴水不漏,难以从其中捕捉到什么,孔明远又道:“可是你才十五岁,初中都刚毕业,你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时间太早了么?”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十五岁也不小了,在姨夫你们那个年代,这个年纪就算不当家作主,也已经成了家里的左臂右膀。我倒也没想着要当家作主,为家里分担些什么,只是觉得暑假闲着无聊,也是无聊,不如多尝试些东西。要是成功了,能有收获当然最好,假如失败了,反正投入得不多,也没多大损失,就当是一种经历。”
有志不在年高,十五岁在物质条件贫瘠的从前,的确是一个需要肩负起家庭重任的年龄,本想让杜毅收收心,却没想到被杜毅说服了,孔明远心中滋味莫名。
尽管内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和此刻看似平和实则坚定,蕴含着某种力量的杜毅一相比,大杜毅三岁的孔文磊,在心性和思想觉悟上,当真差了不少。
只可惜他工作忙碌,实在很少有机会好好管教孔文磊,要把孔文磊教化成杜毅这般听话懂事,精力不在瞎胡闹上,并不容易。
更何况,孔文磊已经成年,小时候都听不进去他的话,大了更难。
不知怎的,觉得搞不好被自己寄托了大希望的儿子,未来造化,可能还真比不上以前毫不起眼的杜毅,心头是一阵黯淡,嘴角是一片干涩,孔明远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包软利群,从中取出一根,习惯性地将烟嘴倒转在拇指之下,往烟盒上敲了敲,以严实烟草:“为什么突然想做这些呢,能不能和姨夫说说?”
孔明远这个问题,杜毅之前的话中其实都回答了。
想着看来自己最近做的事,确实有够突兀,导致姨夫都有些疑神疑鬼了,杜毅想了想道:“泰戈尔的《飞鸟集》里,有句诗‘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跌落在那里’。我想做一只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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