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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哎呀,你给人家白雪打几十个电话干什么啊?他欠你很多钱吗?」
芒果哥气鼓鼓地将手机抢了回来,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打电话问候一下不行吗?」
「行,当然可以。」圣诞笑了笑,又说,「不过可惜人家不领情,竟然不接你电话。」
芒果哥颇失落地说:「他的手机关机了……」
圣诞说:「当然关机啦,免得不相干的人骚扰他嘛。我想他现在一定很记挂你的,你又那么担心他,为什么不直接上他家找他呢?」
芒果哥听了,别扭地说:「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登门,好像不是很好吧?我怎么知道他方不方便呢?」
圣诞一听就笑了:「有什么不方便呀?你和他关系那么好!」
芒果哥忙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圣诞哥也懒得纠正,懒懒闲地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芒果哥。芒果哥被看得不自在,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摇了摇头,说:「不过普通朋友也应该互相关心的,是吧?」
圣诞哥微笑着点点头。
风和日丽,天清气朗。死掉一个人对于繁忙的城市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市场经济照常运转,商店依旧人客水流柴,而繁忙时段的马路也依旧挤得水泄不通。圣诞哥郁闷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一大条的车龙,不禁头痛:「你和白雪是『朋友』,可我不是啊!为什么我也要去?」
芒果哥说:「大家一场同事,你也别撇得这么清。」
圣诞说:「当然要撇清。他现在惹上这么一单官非,除了律师和警*察,就只有你才会上门找他。」
芒果哥笑了笑,说:「对喔,说不定你会撞见他的律师呢?」
圣诞一听,脸色都变了,说:「你是在劝我别陪你过去,是吗?」
芒果哥见圣诞这样,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圣诞想起自己昨晚也不知有没杀人,心里更加纷乱。他甚至一闭眼就会梦见那个人的脸——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黑漆漆的,仿佛一个洞一样随时要将他吞没——他死了吗?死了吗?
圣诞哥想:他死了吗?是我杀的吗?
昨晚的事,对于圣诞来说是生死巨变,但对爆丧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劈人者,人恒劈之。」爆丧用私塾先生的语调改编古语,然后又自傲一笑,说,「我劈过那么多人,自然也应该有人来劈我。这是因果啊,不过能不能化解劫数,就事在人为而已。」
锥爷听了,哈哈大笑。娘娘则在一旁微微笑。
爆丧继续说:「不过这么多人劈我,我都死不去。证明我是命不该绝。」
娘娘笑着说:「嗳哟,想不到你这个人说话也文绉绉的!」
「是啊,最怕流氓有文化嘛。」爆丧笑着说,「我就是那个有文化的臭流氓。」
娘娘说:「那你就好,可惜黑柴……」说着,佢语气稍顿,然后又斜眼瞄了瞄自己的丈夫。
明知爆丧和娘娘都在看着自己,但锥爷就是不说话,带着几分冷淡的笑意,动作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酒杯。
可是话总是要有人接住的,爆丧摸*摸颈子,故作无知地说:「黑柴跟我一样,是为锥爷做事的,那也算是一场兄弟。身后事一定要办得好好睇睇。」
娘娘微笑着说:「难得你有心了,不过听说你不但关心人家的身后事,还关心人家的地盘和货物呢。」
爆丧微微一笑,说:「阿嫂,我都是帮锥爷做事而已。」
娘娘以手背优雅地掩嘴微笑,说:「那是当然,你同黑柴一样,都是帮我老公做事的。所以,你劫他的货、抢他的钱,也就是锥爷在左右手互博啰?你觉得好玩,我可怕我老公累坏。」
爆丧讪讪而笑,不搭腔了。
锥爷见气氛尴尬,便清了清嗓子,说:「还是将黑柴的后事先办了吧。」
娘娘说:「那么警方那边……?」
爆丧却说:「黑柴怎么说都是锥爷的马仔,他的事怎么能交给警*察搞?这不是落锥爷的面子吗?」
娘娘说:「好啊,那就买人杀了白雪好了。」
锥爷却无定论,只叫娘娘去做饭,自己便和爆丧聊天。聊的也不多,说完爆丧就急急脚走人,饭也不留下吃。娘娘作为女主人,便前去相送。二人一路从楼梯走下来,都是无言,只是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厅时,娘娘问道:「刚刚你和锥爷聊什么?」
爆丧笑笑,见娘娘这么直接,他也直接答:「他问我觉得是谁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