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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音挑眉,还挺快的。
黎焕意识到声音有点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怎么还没睡?”
重音托腮的动作没变:“我没有被子。”
从如此平板没有情绪的声音里,黎焕却听出了控诉的味道,顿时又羞又愧。
晚饭前黎焕喝水的时候到处走动,被桌子腿绊了一下,满满一海碗的水全都喂了重音的被子。
本来说好,晚上两人挤一挤盖一床被子的,但是黎焕练功的时候习惯性的将被子铺开坐在屁股底下。
月上中天,已经很晚了。
重音打个哈欠,拽着被子的一角将它从黎焕的屁股底下解救出来:“睡觉,睡觉。”
脱衣,钻被窝,睡觉。
黎焕的被子是单人的盖两个大男人有点勉强,所以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一体。
初春的晚上还是很冷的,有个这样暖烘烘的天然暖炉还是挺不错的,黎焕想,要是重音的脑袋离他的颈窝远一点就更好了。
重音呼出的热气打在脖颈上实在是有点痒!
黎焕觉得他们的位置应该换一换,怎么看重音都要比黎焕高不少,要说起来,应该是他把脑袋埋在他肩窝才对。
黎焕拱啊拱,挪啊挪,终于如愿以偿的靠上了重音的肩窝。
不痒痒的脖子真是太舒服了。
黎焕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呼出,这种靠着别人一起睡觉的感觉好奇妙!
就好像终于可以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心里很踏实。
重音侧着身子用手臂搭上黎焕的腰,让两人靠的更近一些,不至于让窄小的被子往里灌风。
“黎焕,我要走了。”重音的声音慢慢想起,“你和我一起走吧。”
黎焕呼吸一窒,沉默一会儿,闷闷的出声:“……什么时候?”
感觉到黎焕的犹豫,重音问道:“你……不愿意吗?”
“没有。”
他想和重音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这是早就想好了的。
他不想一辈子都困在黄山村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是单纯的想出去看一看。
但是,当真正的要离开的时候,心中却涌起一股难舍之情。
“那……我们再待几天也没关系。”重音说。
他能了解黎焕那种心情,就像当初他不想离开师傅下山一样。
外面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商量,一路走来都伴随着孤寂和彷徨,不知道下一次要去哪里。
黎焕往重音怀里拱了拱:“不用,等我明天和大家告别后,我们就走吧。”
越是犹豫,越是舍不得。
有些事上,黎焕要果断的多。
这一夜黎焕出乎意料的没有失眠。
早上从重音的怀里钻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精神格外的好。
简单地吃了早餐,黎焕开始收拾行李。
“你在干嘛?”
重音将煎好的药送到大山家,顺便教了花儿怎么煎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黎焕趴在卧房里的衣柜里,撅着屁股不知在找什么。
黎焕爬起来,手里捧着个捆的结实的油布包,颠颠的放到桌子上,解开细绳。
里面有一些碎银子和一个红绸手帕抱着的东西。
“嘿,看,这是我来爹给我存的老婆本。大约有三十两,可以拿来作路费。”
黎焕拨弄着这些零碎的碎银子,重音肯定没有钱,要是不准备妥当,保不准就得睡大街,喝西北风。
然后轻轻地打开那块红色的帕子,
“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想给他儿媳妇的,可惜,我爹到死也没娶上房媳妇,我爹临走的时候说这个以后穿给我媳妇,然后再传给我儿媳妇,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那是对翡翠镯子,成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但是对于那些靠种地吃饱饭的穷苦村民来说却是十分了不得的珍贵之物。
重音的注意力却不在那副镯子上,他注意到了一个没接触过的新词。
“什么是‘老婆本’?”
“我这样的穷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娶上媳妇,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娶一个……嘎?”
黎焕正念叨着将来的择偶标准,却被重音打断。
“我说,什么是‘老婆本’?”重音用求知的小眼神认真地看着黎焕。
“哦,娶老婆是要花许多钱的,给女方的聘礼,请媒婆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