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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湛罗真人的徒弟。”漠寒与秦独岸至始至终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却若有若无的扫了周围一眼,江湖上自有高手耳力过人,有人听不见,当然也有人听得清楚。
秦独岸看死党表情就懂了,赶紧开好友频道:
“知道你是他徒弟,那又怎么样?”
漠寒简直想叹气了,听不到声音,并不意味着周围没读得懂唇语的高手啊。就陈墨这德行,还邪教高手,一点谨慎习惯都没。
“你说呢,决斗神马的,以后总要轮到我的。”
顿时四周有人神色一凛恍然大悟,那边谢紫衣见了湛罗真人,不动声色的问:
“你来了。”
“半月之后,不,十日之后,剑屏峰,贫道不急,但长痛不如短痛!”
谢紫衣看了漠寒一眼,微微挑眉,只说了一个字:
“好!”
继而转身,谢紫衣也不管门外站的都是谁,一声寒暄场面话都不撂就拂袖而去,四个蔷衣侍女复又围上,绝尘宫的门重新合拢,有个别跃跃欲试的,看着神色冷肃的少林方丈,与表情狰狞的常枭龙,又缩回去不敢吭声。
漠寒盯着那扇缓缓合拢的门,忽然长长舒了口气。
103、孰轻孰重
十天,听起来是个很漫长的时间,但在九州,就是快马加鞭许多人都赶不到剑屏峰,九州里消息传得快,还是托了玩家的福,江湖小报是不可动摇的存在。
京城,二月初二的祈雨过后,疲累的文武百官只有一半人赶着回去休息了,另外一半却是不着痕迹的互相使眼色,然后匆匆登上马车或者轿子离去,从表面上看,并无可疑,如果他们没有不约而同称病或者闭门谢客的话。
皇城,乾元殿。
描金龙的蜜蜡粗烛燃烧着,使殿内亮如白昼,照得精致画屏上薄纱所绘的万里水墨河山就次第落下影子,照在墙壁与高大的殿柱上,明黄色的纱幔被晚风一吹,微微卷动。所有宫女内侍都是鼻观口口观心,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比柱子还敬业。
血色的朱砂,从笔尖落下,将折子染污了一块。
舒重衍不动声色的抬起头,不多时,殿外就传来了慌乱脚步声。
“陛下,陛下!”
不顾内侍阻拦,莽撞冲进宫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丈高大汉,飞鱼服绣春刀,衣上有无爪蟒纹,品级显然是不低的,几个宫女好奇的悄悄瞟了眼。
“陛下,五城兵马司擅自关了京城所有城门,安王府邸冲出来许多精兵,已经围了皇城!”
殿内宫女内侍失声惊呼,回过神来立刻牢牢捂住嘴,满脸恐慌。
这是要逼宫吗?一年多前,也是这样…
舒重衍只是叹了口气,顺手将折子丢到地上:
“朕就在想,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陛下,萧大将军的人马就停驻在密云,就待圣旨,一个时辰内,立刻能赶来围剿乱党。”
“不急,不让他们乱上一阵,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又怎么能全冒头…”
“可是陛下!”这飞鱼卫指挥使急了,也不顾礼仪,猛抬头道:“由于二月二的祭天,大内侍卫与飞鱼卫有不少人在承天台,现在还来不及赶回,城门就关了,现在皇城里侍卫不满千人,飞鱼卫亦不到千人,如何能守得住偌大的皇城?”
“这两千多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忠君之心的,不试又如何知道?”
舒重衍听着殿外此起彼伏的慌乱跑动与尖叫,神色不变。
“这——!”
“陛下,东华门被攻破,陛下快走吧!”
又一个跌跌撞撞进来的飞鱼卫指挥使,满脸是血,痛哭伏地:
“只要避得一时,这些乱臣贼子立刻就会被萧大将军剿灭,陛下!”
“这不可能!”说话的是最先进来的那飞鱼卫指挥使,又怒又惊的抓住后来的人衣领,“陛下的布置,我们的人马分派,都没有丝毫差错,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就被攻破内城宫门?”
“属下也不懂,似乎是飞鱼卫有谋逆之辈,忽然倒戈…”
“不是倒戈,是万蛊教。”舒重衍依旧端坐不动,连所握的朱笔都没有丝毫颤抖。
外面火光漫天,殿内的宫女内侍有的瘫软,有的缩到一边,强撑着还站在原地的没几个,各自嘀咕,他们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为何是轮到他们当值,等到叛逆一来,阖宫的哪个活得下去?能近身侍候皇帝的当然不是满宫都是小人物,他们是会掉级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