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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
阮辰嗣迎身上前,望着温商尧笑道:“国公英伟实不逊当年,察可古——”
他猝然收住话音,视线撇然向下——顺其目光所指之处,竟是一处恰于旧伤处的箭伤,箭身已折断,鲜血透出衣襟汩汩而下。
把察可古的人头扔在地上,温商尧似全然不识对方是谁般怔怔望着阮辰嗣,好一会儿才忽起一笑道,“阮大人,替温某向佋王爷陪个不是。”
他本就面色苍白病容憔悴,此刻虽然负伤却也不咳,只淡淡噙着笑。乍看之下,阮辰嗣也不知这胸口的箭伤到底重是不重,赶忙道:“待卑职替国公诊治……”
“白岭城的深山中有一孤冢,若阮大人有心,他日与佋王遁隐红尘,可否替温某每年逢春便去祭扫一番……”听得对方点头应允,温商尧又问:“陛下……在哪里?”
“陛下自然在京里……国公莫再说话了——”
“备马……”
“国公——”阮辰嗣伸手欲拦阻温商尧前行,却被他抬手一把重推,听他从未这般失态地喊道:“备马!”
作者有话要说:自荐新文《蝴蝶的叫喊》,与变态杀人狂滚床单~
☆、98、一阕长曲待谁欤(尾声)
“小二,好酒伺候!”
听得那琅当带力的一声唤,正于肆内宴饮笑乐的一众食客不由停杯投箸,扬脸望向了门外。推门而入的青年看来未及而立,身着皂色的云纹锦袍,佩玉蹬靴,冠束鲜妍自不必说。肤色略深,脸颌端正,虽不十分英俊,可一双亮锃锃的眼眸旁镂着几丝尘霜痕迹,瞧着倒有几分慑人之威。
强虏退去关外千里之远,故土俱已收复,大周民气日舒,长安城内高甍画栋矗立街侧,一派灿灿煌煌的盛世繁华。茶楼酒肆为了揽客,不单各自遣人于门前打板吹笛,还将戏台搭进了堂,当真是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待那皂袍青年进了门,又有一青年随他跨入门来。白袍素带,直鼻薄唇,剑眉下嵌着一双黑黢黢眼眸,虽说抬颌顾盼间的贵胄之气不流自露,倒也收敛自如。
寻了个不打眼的地方坐下,皂袍青年唤来小厮,备置了少许酒菜。
“朕替你斟酒。”店内人声嘈嚷,二人坐得又偏,便也不惧这般说话会走漏了身份。杞昭斟满了秦开身前的酒盅,微起一笑,道,“范炎青还在军中,朕今天就先替你开筵接风,贺你不辱家风,一举荡平了敌寇!”
“全仰赖陛下天威浩荡,贼人望风而降!”秦开诚惶诚恐,慌忙捧起酒盅一饮见底,问道:“陛下今日倒好兴致,如何想到要出宫游赏?”
“这公卿大夫之言要听,贩夫走卒之言也要听。那些朝臣只知一味蒙哄,纵是施淳近些日子也对朕多有隐讳,不肯事事尽言。”杞昭自饮了半杯,又斟酒笑道,“‘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朕若不想耳聋目盲,就得多出宫走动走动。”
还未饮及两盅,便听得店内有人说,“当今陛下又施仁政,轻税敛,重农桑,免徭役,这旧制是真真改得好!”那富贾模样的食客仰头灌了口醅酒,又黯然叹道,“记得当年国公在时,也曾力排众议力推新法,可惜那时大周内忧外患,最后不得不暂搁了下。”
秦开闻言心头一惊,手一抖颤杯中酒液也泼出好些:那个殁了七年的温商尧,竟会在这一方小小酒肆中又为人提及。
倒是杞昭面色无改,施施然举杯仰脖,将那劲辣的酒液一串火似的吞入喉中。
又听一个食客接话道:“那察可古气焰冲天,一路披荆斩棘,屠我汉家百姓。若非国公亲身迎敌,更将那察可古的头颅砍下,只怕今日的大周仍是风侵雨催,我等也不知身在何处了。”先里那富贾又道:“国公适才还名震羌汉,斩杀了漠北汗王察可古,一掉头却驱马赶赴京里,结果伤重不治殁于中途……”
“我听说的倒与尔等不同,”另一食客摇头道,“国公确于大败羌寇的当日离营不假,可并未如传言那般殁于半途。可还记得当日曾有一首小谣传皇上与国公名为君臣,实存龙阳之好?想来皇上以国礼为国公发丧,实乃诈死来哄蒙我等草民,只为从今往后两人能避人谤议地长相厮守……”
“你敢这般胡言乱语,怕是早摘了脖子上的脑袋拴于裤腰带上?若皇上当真与国公有私情,在位这些年,为何也未听传好过男''风?上个月选秀民间,还纳了一个新妃房美人,据传皇上与那房美人夜夜云交雨合共赴巫山,恩宠无出其右……”
“你说的这等淫话倒不怕绞了舌头?”那富贾模样的男子眉眼狎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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