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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垢眸光一紧,侧头冷冷道:“很好看吗?”
柯戎吓得慌忙闭上双眼。
沈熹微乘机纵身朝墙外翻去。萧无垢凌波踏水,长鞭急挥已然卷住她的腰身,往回轻轻一带,她的整个身躯便落在他怀里。
他运指如电点了她两处穴道,抱着她路过柯戎身边时,轻叹:“到目前为止,还是你这招点穴最管用。”
3、怪异的蝶翼蛇身像
封拓熙坐在沈多情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时光仿佛倏忽倒转,回到十年前,在雪域圣地冰凌峰上……
那是元武十六年的冬天,桑国与扶风国交恶,势同水火。北疆雪域的态度立刻变得至关重要,雪域的大法师也成了两国争相结交的对象。他跟随父亲去冰凌峰拜会法师,正遇上雪都十年一届的幻术盛会。年仅十三的沈多情连挫四十八名雪域高手,以一柄伏魔刀击败“吟风武苑”南北两大苑主,破格入主风雷坛,成为雪域最年轻的护法左使。也正是那次远行,两家结下了秦晋之好。
但是,这一刻,他在这个清俊男子的目中,再也看不到昔年那股英气逼人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悲伤与深深的自责,面色颓废,仿佛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他终忍不住开口:“沈兄,观语若真的死了,你便是醉死,于事何补?何况这也不是你的错。生死有命,或许天意如此,注定我桑国有此一劫。”
说罢一声长叹。
沈多情霍然抬头,清亮的眸光锋利逼人:“拓熙,你有事瞒我?”
封拓熙被看得如芒在背,苦笑道:“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小弟本不敢泄露半个字,如今,观语他……他既遭不测,只怕变故将起……”
沈多情见他面色沉重,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封拓熙遣退下人,语气缓缓:“这事要从去年冬天的皇家狩猎说起。每年冬天,女皇陛下都要亲率文武官员去临潼山狩猎。可是,去年狩猎之后,驻守围场的官员发现一只被射死的狐狸,长相颇为怪异,却非猎苑所饲。这狐狸尾巴下面绑着一封密函。密函上写一句话——”
“什么话?”
“明春扶风国必来犯境,事不宜迟!”
沈多情顿时错愕失语。
“单单是‘扶风国犯境’这五个字就能诛了写信之人的九族!事情报到摄祚社,观语非常震惊,禀告了家父,家父当即将消息严密封锁了起来——”
沈多情大惊:“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没有呈报给女王?”
“没有!”封拓熙摇摇头,长叹:“不知为何,近几年来,女主的脾气变得暴戾,好猜忌,喜怒无常,经常十天半月也不临朝,很多政事都由内侍监青鸾代理。现在的这封信,究竟是何人所写?写给谁的?此人与扶风国是否勾结?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干系重大,牵连若干……何况此信乃是在百官狩猎之后发现,朝中重臣人人都有可能,倘若呈报上去,女主必定震怒……那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沈多情心念一动:“有没有可能,写信之人是故意趁着百官狩猎这个机会……”
封拓熙点头赞许:“沈兄果然绝顶聪明!家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冒死封锁了消息,命观语暗中调查此事。查了三个月,尚无一点头绪,紧接着又出现了花农被杀之事,小弟万般无奈,只得劳驾沈兄入关了。”
“这么说,逸昀闭关反省也是个幌子?”
“情非得已,并非有意欺瞒。”封拓熙拱手抱歉。
沈多情沉吟片刻:“信中所说的‘事不宜迟’,会不会跟金越山中那些驯养的毒物有什么关联?”他的脑海蓦然又出现了那尊怪异的蝶翼蛇身像,心想:这件事情须得写信回去,请教一下师傅。
封拓熙凝眉:“可惜这些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啊。”
二人静默。
一轮皎月嵌在碧紫湛蓝的夜空里,毫不吝啬的把万缕银辉洒向沉睡中的攒花城,城中万籁俱寂。
蓦的,一阵急促密集的梆鼓声从三重禁门的深宫里传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梆鼓声急促却极有规律,七长三短,这代表城中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果然,梆声刚一响起,黑夜里灯火竞起,一刹时,万盏华灯喧哗开放,把整座攒花城照得灯火通明,纤毫毕现。
封拓熙面色巨变,忙道:“沈兄,宫中急事,少陪了。”
4、或许,这一生,命运即便真的赐予了他幸福,其目的也往往是为了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