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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中的那人,当她接过香囊时,美貌的脸上,仍旧没有一丝的波澜,静到,似乎,她本就是如此淡泊名利之人。
但,我知道她不是。
自被父亲送进宫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一面,两年未见,她的美越发出尘,而我,在深宫的冷落中,渐渐磨掉的不是心志,应该还有部分女为悦己者容的期盼吧。
所以,当景王看到她时,或许,真的会动心,收她做了侧妃。
可,我又不愿景王也是如玄忆般深情之人,宁愿他是绝情冷漠的。
女人,果然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第三章 新人笑(3)
我唇边的笑意愈深,而那两名嬷嬷也已发完香囊。
此处,该没有我什么事了。
一如,她们日后若被玄忆选中,正式成为宫内主子之后的较量,也与我无关一样。
端着托盘出来,我明白,我的心,没有办法,做到象景王期望的那样,成为她的替身。
在那晚,亲眼目睹玄忆对于她,蕴着如此深浓的情意时,唯一仅剩的尊严,不容许我这么低微地去分享属于另一个女子的爱。
因为那份爱,或许永远只是虚浮地转嫁在我身上。
我不愿,更不要!
思绪纷纷间,差点撞到一人的身上,我稍稍稳住,余光瞥到,那人袍底的祥云靴,周朝,只有近亲王爷才可穿祥云靴,这人的身形,显然又并非景王。
但,不论他是谁,我做奴婢的,若不记着行礼,便是犯上。
“奴婢惊扰到王爷,请王爷恕罪!”
“不妨事。”他的声音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磁性。
此时,我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清莲香。
这股味道,陌生,但又有些许的印象,我却回忆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料。
我仅能福身,等着他先行过去。
“你是御前宫女?倒真识得眼色。”
“回王爷的话,奴婢正是御前宫女墨瞳。”
他的语音随着我的声音骤然变沉:
“墨?你姓墨?!”
我不知道,这区区一个姓为何引起他如此之大的反映,何况,这姓,不过是当时我胡诌出来的罢了。
“是,奴婢姓墨。”
我低眉敛眸,隐隐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凝固中,分明涌动着一丝骇人的戾气,比之当日的景王,亦尤胜之。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的视线仿佛胶着在我的身上,许久许久,方扬长而去。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螓首,那深青的背影,终让我记起他是谁,在南越郦歌台前,让景王俯首是瞻的摄政王。
他,原来也离开南越,返回周朝。
我到储秀丽宫已有半个时辰,不由加快步子回昭阳宫复命。
禁宫的甬道,软石铺就,着布履而过,却是咯脚的,只不知,那各宫的娘娘,丝履踏过时,是否也会觉到一样的咯脚。
念及此,忽自嘲一笑,各宫娘娘,上了主位,便有肩辇代步,又怎会无端端的走这几许路呢?除非,往御花园赏花,那,又是自当被论。
回到昭阳宫,夏初的景致更姹紫嫣红,因移去桃树,那一隅略显空荡,花木司就在庭院两侧,增种不少花木,来抵消那一隅的空落,可,这样,反倒,愈显出那一隅的寂静来。
我甫抬眸,忽见一绿衣丽人从正殿台阶上姗姗而下,按着时辰,该是玄忆用完午膳,略做歇息的时候,那丽人赫然是蘅泠宫的淑妃沐烟蕊,她一直甚少露面,每月,旦凡轮到侍寝,也容色淡淡的样子。
而,自从那晚开始,玄忆停翻牌子至今。
那么,她来昭阳宫,难道是为了数日不见君王之故吗?
抑或趁着君王撂牌子,妄得些许的圣恩?
“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似被我惊了一下,怔怔间,才道:
“免礼。”
我起身,眸华不经意掠过她的脸上时,竟,看到,那里,有隐约的泪痕。
正午的暖阳下,烁出几分晶莹,她的素手执着丝帕,目光中,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悲怅。
第四章 旧人泪(1)
沐淑妃缓缓从我身边走过,那方丝帕轻委的坠于地,随她来的两名近身宫女因侍立在宫门甬道边,未曾瞧见,我忙俯身拾起,指尖湿冷的感觉更证实了方才的猜测。
“娘娘。”我轻轻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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