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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了如指掌。狂龙是外地人,强龙难斗地头蛇,那是犯了兵家大忌的事。
一整天,搜索圈紧缩,走狗们一个个心惊胆跳,垂头丧气。
狂龙是近午时分赶返城的,回到城守营宾馆察看爱子的伤势。
天黑以前,庐山再也见不到走狗的踪迹。
天黑以前,芝兰秀士留下来的一群假仁仙义的侠义道名宿,纷纷登上码头的上下客船,看风色不对,一个个溜之大吉,不辞而别逃灾避祸去了。
据传说,以后三年之间,侠义道损失惨重,被天地会纠合放多江湖群豪,兴师问罪大举报复,杀戮之惨,空前激烈,武林元气大伤,被波及的人成千上万,血案丛生,连五大门派也不得不关闭山门,不敢过问江湖恩怨是非,对被索累被杀的门人子弟,也不敢积极追究。
为期间,也就是天地会发展的黄金时期,清庭中勤令地方严厉查禁,但愈查愈无可奈何。
狂龙愤顿怒如狂,派出所有的人,追查重伤爱子和杀死甘余名忠实爪牙的凶手,却不知是谁。
五爪蛟不敢说,这家伙比谁聪明。
玉树公子发高烧人事不省,何叶可以清醒谁也不知道,醒了之后能否神智靖明说出经过,也无法预料。
天一黑,除了一些高眼线在各处暗中活动之外,所有的有头的脸人物,皆撤回城守营宾馆,候命出动组成快速打击小组,只要眼线消息传到,随时都可立即快速出动。至于平时很少露面的人,则隐藏在各处候命出动。
城西的温浦门,是相当复杂的地段。城内西浦街至白乐天祠一带,全是中下等行业所开投的店,夜市也比城内其他各处收得晚些。
城门外不远,是湓浦港,河沿大街不论白天或晚上,都比城内热闹。跨港的那座俗称花桥的玉波桥,如是夏秋季候,还有不少人在桥上夜宿呢!
河沿大街的高升栈,住的旅客品流复杂,以水客居多,流水簿所登记的姓名,都是不为世人所知的平凡小民,谁也懒得过问这些平凡人物。
改朝换代,进入太平盛世,人口增加了十几倍,河沿大街比往昔更繁荣,也更复杂,藏污纳垢,卧虎藏龙。
华灯初上,三个五爪较的眼线,鬼鬼祟祟溜进了高升栈。这时旅客进进出出,是全店最忙碌的时刻,谁也做得理会旁人的事,对这两个家伙更没留意。
一个家伙在一间上房的门廊下站了片刻,伸手在房上扣了七下:二、三、二。
房门悄然而开,这人一闪而入。另两人在走廊两端把风,装成旅客以避人耳目。
房内烛光明亮,床口和桌旁共坐了六个膘悍中年人,穿的虽然不起眼,青布衣裤老羊皮袄平常得很,但相貌和气概,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不是什么好来路。
“白花蛇,你神色不太好。”一个豹头环眼的人问:“有发现了?”
进房的家伙生了一张苍白的面孔,是五爪蚊得力爪牙,九江有名的泼皮,白花蛇古申。
“翁大爷,敝吩咐小的,替爷们留意三只鹰的踪迹,尤其是注意瞎鹰,那老杀手喜欢的瞎子。”白花蛇热切地说。
“是呀!有发现吗?”
“没有……”
“去你娘的!没有发现,干吗装得喜气洋洋的鬼样子,你吃多了撑着了是不是?”
“翁大爷,小的只是来问一声。”
“问什么?”
“如果发现了王一鸣,不知翁大爷是否愿意听?”
“该死的!什么话?当然要听。”翁大爷对一个下九流的混混,从来就没有好脸色给人看:“那王一唯才是陈大人最迫切缉拿的人,最重要的逆犯。三只鹰是卑鄙的杀手,咱们杀掉他们也得不到多少好处。王一鸣不同,捉住他不但有重赏,而且有大功呢!”
“说!你发现什么啦?”另一位有个大酒糟鼻的人,走近急切地问。
“发现王一鸣,还有一个像无影刀的人。他们都用头巾兼裹住口鼻,所以看不真切。”
“那你怎能确定是王一鸣?”翁大爷追问。
“小的刚好是经过他们身旁时,王一鸣解掉头巾,用葫芦喝酒:因为小的嗅到酒味,所以知道在喝酒。”白花蛇显得相当兴奋,表功的意图明显:“小的曾经在浔阳老店见过他的本来面目,所以决不会认错。”
“真的?”
“一点也不假,是王一鸣,而不是花拳张奎,花拳张奎有点流气,王一鸣却雍容华贵。”
“在何处?”
“在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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