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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黑看不清楚,玉羽有夜视之能而你没有,相搏起来说不定反而惊动了易心楚一伙,等天稍后明后再行定夺。”殷玉羽道:“我先去看清这伙人的面目。”他轻纵上屋,揭掉一片瓦片,里面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八个乞丐已摘下破笠脱下鹑衣,胡七乱八地随坐在石階上。其中一个正是蓟北派掌门吴非鸿。昨日他趁着方岩岩顶游客众多,摆脱了无持三人的跟踪。待到今日天黑才赶来接头。他见庙内无人,喃喃自语道:“这老怪物哪里去了?货送来了他倒不在,伺候人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其中一人道:“掌门,咱们同样为大清效力,兄弟们干嘛要灰孙子一样的听他使唤?这大热的天,山坑草垅满世界的给他找吃的东西,腿都快跑断了。”众弟子一齐鼓噪起来,纷纷诉苦道:“找这些东西,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送了命……”“那范老头为啥每日要吃这些令人恶心的东西?”吴非鸿叹道:“人家有靠山,硬!唉……”一人又道:“当牲口使唤也该有个歇脚的时候,令咱们和他们一道,今日杀这个,明日劫那个,没日没夜的奔波,是马是骡子都受不了。咱们不如干脆回北方去……”
吴非鸿听徒弟们越扯越离谱,大喝道:“不准乱扯,还要不要命了?”
殷玉羽迷惑不解,范大猷吃的东西难道比山珍海味还难找?到底是甚么稀罕之物?蓟北派俯首听命于辽阳帮,吴非鸿所指的后台是谁?帮众对范易两人怨气不少……耳边忽传来无持大师的声音:“我已知是吴非鸿到了,久听恐被发觉,退回静候。”无持大师用“稀声消音”之法叫殷玉羽不须再听,大凡功力深厚之人,才能用“稀声消音”之法交谈。殷玉羽的内功虽已登堂入室,但毕竟修炼的时日尚浅,末臻精奥之境,故只能听到,不能交谈。
吴非鸿看看天色已近卯时,天空已泛出青白之色,有些不耐烦,道:“货已送到,也不能说咱们不讲信义了,走!”他手一挥,八人出了庙门,又从原路返回。
肖玉安再也沉不住气,道:“师父,不能让他们白白的溜掉,不如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不留下任何痕迹,易心楚一伙也不会知道是被咱们杀了?”
无持大师道:“他们和易心楚一伙貌合神离,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了结吧。咱们还是耐心等待范大猷易心楚一伙人。”
离大亮还有一个时辰,无持大师吩咐兄弟俩可小睡片刻,自己在一旁留心便是。但兄弟俩哪有睡意?无持大师看着两人,不禁爱怜叹息。两人骨格清奇,颖悟过人,均属学武的上上人选,可谓天纵奇材。殷云夫归如若在世,那该是何等的欣慰!屈指一算,殷云今年五十岁,其夫人四十八岁,而今故人音容历历在目,已逝廿三载矣!他遁入佛门,虽已勘破红尘,悟透生死,但一念及故旧,幽明相隔,还是令人黯然消魂。沙门弟子千万,能有几人泯尽往事?那岂不与心智失灵和失记忆者一般无二?入寺者大都求个清静罢了。
无持乃邻近寺院中有名的大德高僧,色、空、有、无皆已参透,尚不能做到心中无垢无尘……
凉晨如水,天地沉静,兄弟俩由于连日奔波,无意中竟睡了过去。近午时分,殷玉羽和肖玉安才先后惊醒。 肖玉安揉眼问道:“师父,他们会不会另觅住处,害得咱们在此白等?”无持道:“别无他法,唯有苦等。”
一言甫毕,山道上出现了几个身影。走在前面的是范大猷,宽袍缓带,步履凝稳,颌下的白须随风飘动。殷玉羽暗自纳闷,昨日击中了他的背部,今日怎像无事一般?后面的三人挑着大小不等的缸罐坛瓮,压得背驼弯腰,喘着粗气。
这老怪在闹甚么玄虚?殷玉羽问道:“不知他他搬来这些东西有啥用?”肖玉安笑道:“看样子,他把这些储米酿酒腌菜的傢什都搬来,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老来反不恋故土倒迷上了江南这破庙,真是一桩奇事!”
无持大师也猜不透这些坛坛罐罐有何用?说是练武之用吧,任何门派都没有这种练法。
范大猷颐指气使贯了,一入门便吆喝道:“大缸靠墙放后,小瓮放前!咦,吴非鸿小子已来过,好好,老夫自不会亏待他们。”
无持望着远处的山道上还没出现易心楚的身影,心道:“趁他们人未到齐,先去探明范老怪捣的鬼花样,但别惊动了,待陶思诗出现后,再一齐动手。”庙后草木疯长,甚易隐身。殷玉羽得到无持大师的暗示,已先上了后檐,轻轻抽动瓦片,露出寸许一缝。屋顶有山上树木阴影的遮掩,不易被人发现,同时又能看到上下山道的来人。无持和肖玉安各从后壁找到了一小孔,朝里探望。
庙内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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